&ldo;没志气的东西!&rdo;花媚儿斜睨了她一眼,觉得格外不顺眼。
花玉儿诚惶诚恐地垂着眸,偷偷瞟了一眼面前的花媚儿,虽然心中非常羡慕,却很是理智,暗道:&ldo;她这般模样难道就是自己想要的么?她过得真的很好吗?&rdo;
&ldo;我的人不劳你操心!&rdo;忽然,花闭月安静地说道。
只见花闭月静静伫立,漆黑的眸间闪动耀眼的光芒,神色淡淡,悠悠然道:&ldo;今日我还要走马上任,所以便不与你说什么了,既然妹妹已成为北宫大少爷的梅夫人,我本该送礼祝贺,不过在下送的礼物只怕入不了你的眼,只好送你一句话‐‐花无百日红!&rdo;
换言之,以色侍他人,能有几时好!
这是在打击她么?花媚儿难掩娇媚的打了个呵欠,唇边冷笑渐渐加深,在阴影的浸润中,化为一片诡异,只是妒忌别人的人才会用这些措辞罢了,这世上的女人哪个不是靠着男人,趁着自己得宠时,多得些好处,早些诞下子嗣来,来稳住自己的地位,这个月牙儿居然愚蠢的认为女扮男装便能解决一切问题,真是幼稚的好笑!
话说,当初安阳王休弃她之后,她本来想加入凰盟。
但京城凰盟以皇后和太子妃为首,居然把她拒之门外。
于是,她也只好千里迢迢地来到这北境,幸好遇到了北宫大少爷,因为自己懂得琴棋书画,姿容艳丽,又善解人意,而且是处子之身,很快便得到他的宠幸。
这个月牙儿既然勾引了安阳王,然而……还不是来到了北地?
轻瞥看去,花媚儿怨毒的瞧了一眼花闭月,又冷眼扫过她的马车,声音冰冷,言谈之间,更见莫大的讥诮:&ldo;阿月居然带着玉流觞来了,你还真是越来越有本事了啊!可惜,你不是来到这里开药铺的!咱们走着瞧!&rdo;
言讫,她冷笑一声,而她笑的娇艳而明媚,清眸中闪耀着令人心旷神怡的光华。再次坐上马车,也并未言及要花闭月去府上坐坐。
此番,她对花闭月不敬便是不敬了!
一切都有她的夫君宠她,而她再也不是往昔的花媚儿了。
花闭月瞧着花媚儿的马车渐渐驶远,微笑着对花玉儿道:&ldo;别看她表面光鲜,如今这般无礼,太欠缺火候了,人无野心不能成事,但人太有野心,往往则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只因她驾驭不了那个位置。&rdo;
听闻此言,花玉儿点了点头,关于此事,她深有体会。
此时此刻,人群中那孩童忽然大声哭了起来。
围观者初认为只是撞了个普通人家的孩子,发现这孩子身上的衣服居然华丽精美,而这孩子身旁陆陆续续而来的侍婢们亦非常贵气,一看就是出自有良好修养的人家,这孩子居然险些被马车给撞倒,真是太危险了。
玉流觞从马车内拿着药箱走了出来,北地人并不识得玉流觞,当花闭月告知守着孩子的女子,此人是京城最有名的神医,这些女子方才同意玉流觞救治。
这时候,一名侍婢瞥了花闭月一眼,见她穿着普通,风尘仆仆的模样,以为只是个路过的寻常少年,于是,从怀里摸出了几锭银两答谢她,然而,却见花闭月的神情不以为意,拒绝了过去。
那女子见花闭月不收银子,眼角眉梢带些淡淡不解。
于是,她又深深地凝望了她一眼,见是一个俊美的小公子,气度雍容且贵气,并不似那讹诈钱财的小人,心中很是欢喜,立刻恭恭敬敬道:&ldo;恩公不如随奴到府上去一趟吧!我家夫人会重重感谢您的。&rdo;
但见花闭月好看的眉头微微蹙起,她红唇轻抿,淡淡地吐出一番话来:&ldo;施恩不图报,在下初来乍到,只是北庭一个九品小官员,所谓爱民如子,这些都是下官分内的事情!&rdo;
此刻,她在表明自己新官上任的身份。
那女子听闻此言,神情肃然,忙问道:&ldo;请问阁下高姓大名?&rdo;
&ldo;下官姓花,名闭月。&rdo;花闭月淡淡说道,她雪白的面容浸润在云层的阴影里,眉目如画,清风吹拂着唇上那一抹朱红色,黑眸中带着淡淡的清冽高华,只看得那侍女目眩神迷。
然而,她也记住了这个名字,回去她定要给老夫人仔细说说。
清风扑面而来,带着一丝清凉之意。
花闭月回到马车内,她略微慵懒的凝目,不知怎的,感到心神抑郁。
她本来并不想利用任何人,但来到北庭这种水深火热的地方,若是没有庇护伞的话,只怕寸步难行,而且那孩子她前世曾见过,是个贵人的子嗣,没想到初来乍到居然让她有缘结识身份显赫的贵人,那么也是老天给她送来的一个机会。
对面,闵先生坐在马车内,深色的幕帘如深深地屏障,衬得他肤如雪,发丝如墨,纯白色的衣衫,被玉带轻轻一勒,显得身形修长而又笔挺。
此时东方闵笑着睁开眸子,一直在若有所思地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