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了挑眉,萧琛看向她的目光多了几分探究。
见萧琛恢复理智,花闭月的翦水双眸明亮异常,忽然道:&ldo;玉公子,现在我们赶回安阳王的营地,可否来得及?&rdo; 她并不想让安阳王爷知道自己夜里偷偷地离开,毕竟,这些贵人的疑心很重。
玉流觞姿态高雅而雍容,淡淡道:&ldo;可以是可以,但要在半个时辰之内。&rdo;
半个时辰?花闭月神情有些迟疑,忽然感觉手背上一热,却是萧琛将手放在了她的手上,他的手火热如炭,紧紧握 着她,勾起嘴唇道:&ldo;师侄儿大可以放心,我还能够忍住。&rdo;
&ldo;也好,我带了两匹快马,还请二位乘坐一匹。&rdo;玉流觞依然眉目清雅淡定,不疾不徐说道。
&ldo;劳烦玉公子了!&rdo;花闭月淡淡点头。
夜深露重,凉风透衣。
两匹马奔过,夜风拂面,马上人黑发随风飞扬。
没想到玉流觞带来的是两匹汗血马,一炷香的时间便到了安阳王营地。
三人悄无声息地进入暗处营帐,正是安阳王特意为花闭月所准备的,帐篷内一应俱全,看来安阳王待她颇为礼遇。
二人把萧琛扶到榻上,花闭月白皙的肌肤中晕红隐隐,妖媚潋滟,一路上萧琛紧紧抱着她的纤腰,贴在她的背上, 鼻息喷在她的颈部,灼热之物抵着她的臀,令她极为不适,她匆匆整理好衣衫,端身正坐,神情沉稳,仿佛什么都未发 生过一般:&ldo;玉公子,现在我们该怎么办?需要什么药材?&rdo;
&ldo;不必寻药材了,此毒无解!&rdo;玉流觞薄唇轻微抿起。
&ldo;无解?&rdo;花闭月怔了怔,正色道:&ldo;玉公子是天医的弟子,如何连媚药也解不了?&rdo;
&ldo;在下只是大夫,不是起死回生的神仙!&rdo;玉流觞语气平缓,娓娓道来。
&ldo;为何阁下方才同意半个时辰之内回来?&rdo;花闭月面容闪过一抹愠色!
玉流觞手抚银针,他那双深邃黑眸中看不见任何情绪,永远都是一副置身事外的神情,漫不经心的答着:&ldo;方才我 说半个时辰回来,只因他还能忍半个时辰,并非我有解药。&rdo;
闻言,花闭月眼光凛冽,微微蹙眉!
帐内灯火摇曳,火红的烛光勾勒出三人清丽的影子。
一抹红色晕染开来,恰似一幅红色交织的水墨画面,看似暧昧,却极其不合时宜。
萧琛那略带迷离的面容,直如那勾人魂魄的妖孽,幸而他理智尚在,自恃洞察先机,身为绝代天娇,不想竟然会被 媚毒所害,心中暗自把那用媚毒当机关的人物,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终于是自嘲一笑:&ldo;该死,看来我这个天才 委实太过狂妄了,竟会遭到这种暗算,恐怕就是死了,也要被世人贻笑大方!&rdo;
&ldo;萧兄不必自责,人非圣贤,你本可寻个女子春风一度,不过……&rdo;玉流觞不紧不慢道。
&ldo;不过什么?&rdo;萧琛额汗涔涔,狭眸流光,那一双漂亮的眼中,俨然满是春韵,正强自抑制。
&ldo;不过阁下是纯阳体质,若是我没有弄错,那媚毒可是天下第一媚毒,在你体内如火中浇油,还有半个时辰恐怕就 筋脉尽断,绝非寻常手段可解。&rdo;
&ldo;那该如何?&rdo;萧琛缓缓抬头,神色不见焦急,竟是自嘲一笑。
&ldo;此事只有一法,萧兄若与至阴女子结合,可以解毒!&rdo;玉流觞轻声道来。
&ldo;玉公子果然医术不寻常。&rdo;萧琛撇了撇嘴,似笑非笑的声音悠悠传来:&ldo;这荒山野岭怕有什么至阴女鬼吧?&rdo;
月光照在玉流觞晶莹清冷的俊颜,他目光一转,淡淡看向神情变幻莫测的花闭月,柔声道:&ldo;花小姐乃是至阴媚骨 ,正是萧兄最好的解药,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不知花小姐可否愿意救他一命?&rdo;
此语吐出,这般直白!
萧琛彻底呆住了!
本来还替萧琛担忧的花闭月猛然抬起头来,一时间,思绪极是复杂。
看来……该来的终归要来,想起先前的梦境,花闭月眉心蹙紧,深眸中闪过暗沉波光。
心中仿佛有一股冰沉的气流缓缓淌过,她垂下眸子,随即暗叹了口气。
萧琛静静地盯着花闭月,双瞳灿如宝石,容色清华绝艳,有些回不过神来。
看着规规矩矩的二人,玉流觞斜挑长眉,眼中波光恍若星辰,璀璨而不可逼视,微笑道:&ldo;恕我多言,在下只是医 者,月牙儿小姐与萧琛已定下了天命契约,若是萧琛出了意外,花小姐恐怕也会元气大伤!我只是不希望看到某些事情 发生,想要防患于未然罢了!&rdo;
花闭月知道玉流觞此言不虚,玉流觞性子淡然,悬壶济世,眼前世人一律平等,说话自然不顾礼教。
而她自从与萧琛定下契约,两人生命息息相关。若是萧琛身死,她恐怕也只落个半条性命,苟延残喘。
现今,她已自身难保,而她的人生也才刚刚开始!决不能在此时出现任何差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