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楚鸿深深的望了司马光一眼,当即认真起来。
今夜,三人组注定得散。
“不期修古,不法可常。韩非子的话,你读圣贤书读得这么多,不会不知道吧?”
楚鸿淡然坐下,茶杯也轻轻放在了桌子上,这是他认真做事的习惯。
一直静静观望,恍若第三者的王安石也认真起来,将目光放在楚鸿和司马光身上。
改革派和保守派,自古以来都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他倒是要看看今天是怎么辩论的。
一楼。
一脸喜色酒气的盛纮气势惊人,挥斥方遒间满是意气风发,“哎呀,我也就是运气好,谁曾想子凤那孩子如此成器呢?”
盛纮这段时间可是大忙人。
姑爷直冲云霄,俨然入阁。
又是皇亲国戚,二十八岁的内阁大学士,鬼知道这位在内阁能呆多久啊?二十年?三十年?亦或是四十年?
嘶。不敢想!无论是哪一个,那都是盖压天下的人物。
楚阁老乃是扬州……嗯,江南大族出身,没什么缺的,一般人也没资格见他。
这一来,盛纮自然成了那个被吹捧的对象。
“当是盛老哥慧眼识人啊!”
“不错不错,楚阁老这样的人物在史书上也是难得一见。盛老兄能入阁老的眼,有幸做了楚阁老的岳丈,那也是本事啊!”
“哈哈!两位老弟折煞了!”
饶是一向谨小慎微的盛纮也不由得得意一笑,他旁边这两位可都是从三品的大员,要是在以前他得叫老哥,人家看在贤婿的面子上有时候也会给个面子一起聚一聚。
如今,两极逆转。
老哥?
不,是老弟!
人家给个面子才出来聚一聚?不,现在得是看我英明善断的盛纮大老爷的心情了!
“盛老哥,来来来,一起好好的喝一顿。”
一位官员看盛纮酒杯差不多要空了,当即颇为阿谀的倒起了酒。
“不不不,够了够了,醉了醉了!”
盛纮连连劝阻,手上却是没什么阻拦的动作。
“哪里哪里。”
就在一番奉承之时,一道怒吼之声打断一切。
“楚阁老,我大周国祚已然百年,你为何非得偏向于改革,难道这天下苍生在你眼里就一文不值吗?”
樊楼顶楼上怒吼的声音将樊楼嘈杂的声音压了过去,一向热闹的樊楼瞬间寂静。
众人齐齐望向顶楼,想要看看是什么情况。
盛纮也不看酒桌了,起身仰头望向顶楼。
“司马光,我自认不想伤害任何人,一直以来想做的无非是在不损害地方大族利益的前提下让黎民百姓日子过得好一点,让朝堂在不伤筋动骨的前提下焕然一新,你又有什么理由要阻拦?”
铿锵有力的声音彻响樊楼,虽然没有看见人,但这声音里的气势让人不敢多说话。
从这称呼里,众人皆是知道了吵架两人的身份——文渊阁大学士楚鸿和天章阁待制侍讲司马光。
嗯,一个从一品,一个正四品,差距有一点点大!“你是要拿天下苍生来赌吗?”
愤怒的声音却有保守的态度,是司马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