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所言甚是,去年知州家许大娘子偶感偶感风寒。总之,那许大娘子是感染风寒离世。
许大娘子去世不过三个月,许家就又嫁了一个嫡女做楚知州的续弦,也就是如今这个小许大娘子。这位小许大娘子是个心里有谱的人,一点也不敢得罪子凤,华兰嫁过去有子凤护着,站规矩这种事情基本上是免了。”
说到这里,盛纮也不由得一阵唏嘘,先许大娘子可是许家的嫡女啊!虽然外传的都是偶感风寒,大家也都默契的说是偶感风寒,但到底是不是偶感风寒,扬州高官心里自然有答案。
那是真的狠啊!
冬季汗蒸,等人暖和了就让人去门外站规矩,硬生生让人偶感风寒。
楚家狠,许家也狠!
就算是许氏名声太一般,许家也不至于人都没了还没有半点反应吧?
那位许大娘子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去世,一点波澜都没有升起,许家甚至丝毫不计前嫌的又嫁了小许大娘子做续弦。
一个嫡长女被人为的去世,居然没有半点影响两大家族的交情。
怪不得人家是大家族呢!
怪不得这扬州针扎不进、水浸不湿啊!
盛老太太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这种“偶感风寒”的操作她见得不少,当即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鸿哥儿勤学上进,此番大概率怕是会进士及第,楚知州这几年考绩都是优等,这次怕是会升到汴京为官,这段时间定要把事情谈妥,拖久了恐生变故。”
盛老太太郑重的叮嘱,男子成家立业稍微晚一些也没什么,女子是真的等不得。她那孙女等到开春就是碧玉之年,及笄以后大一天和小一天意义全然不同,这种时候婚嫁的事情万万不能出差错。
“母亲放心,不过楚老兄汴京为官倒是不一定!”
“哦?”
盛老太太抬了抬眉头,有些惊奇的望着盛纮,不等盛纮说什么又恍然大悟。
“同朝避嫌一次?”
盛纮连连点头,父子不同朝,即一个在中央为官,另一个就只能在地方为官,基本上每一个朝代都有这玩意。
不过,大周朝的律例是父子同朝避嫌一次即可,一个在京为官,一个在地方为官,持续分地三年以上就算避嫌了。
第一次避嫌以后,父子便可同朝为官。
“以子凤那孩子的才学声望,又有韩章韩阁老的青睐,未来怕是一甲翰林。我朝非进士不得翰林,非翰林不得入阁,可见翰林官员之清贵。
若是那孩子真中了一甲,那走的路可都完全不一样,当是翰林拜相之路,最先的就是翰林修书三年。
伯珪兄的意思是看看子凤科考的情况再做决定,若子凤真考的好,那他便再在地方待上三年,如此便算是避了嫌。若是子凤失手,科考完便外放,那他便明年进京为官,也是避了一次。”
盛纮虽然宠妾灭妻,但在为官方面相当有天赋,该知道的都知道,相当纯正的官场老油条。
“嗯,是这个道理。避讳这种事情,还是早一点避为好。不然让御史逮到弹劾一番,关键时刻的升迁怕是就黄了,早避早聚嘛!”
盛老太太也是精通官场规则的人,当即颇为赞同。
“既如此,那主君便多和楚知州商议商议,也是时候做打算了。”
“母亲放心。趁着这段时间将一些该走的流程慢慢走,等到子凤科考归来,华儿也差不多嫁过去。”
“嗯,伱办事我放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