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快步踏上石亭,站在石亭正中央:“我不会做违背南楚慕本人意愿的事情。”我用正面对着鹤妖,整个人挡在石桌前面,左手放在前端,利用宽松的衣袖,挡住我已经悄悄放到后方的右手,手指偷偷在放有古琴的石桌上摸索着。鹤妖嗤笑了一声,显然已经失去了所有耐心,掌心赫然升起一道白色的光芒,似乎准备来硬的:“既然你如此不识好歹,那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今天你不答应也得答应,只要我不允许,你永远都别想走出这里。”我心中一凛,下意识就想侧身避开,不料肩膀却突然出现了重量,似乎被人轻轻摁住了。没等我做出反应,耳旁就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嗓音:“欺压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这就是你修炼了三百年的本事?”我大吃了一惊,立马转头看向身后,就看到了北漠漓那张冷若冰霜的脸,见我转头看他,他面无表情的迎上我的视线,语气淡漠:“去旁边候着。”他话音落下,就与本来准备出手的鹤妖交上手了。我人已经傻了,完全没有要观战的想法,只是下意识的向旁边挪了几步,而后继续风中凌乱。刚刚北漠漓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他竟然用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来形容我?他是指南楚慕,还是我本人?我没记错的话,他是知道南楚慕身怀神力,只是被封印了这件事的,那他又怎么会用手无缚鸡之力来形容南楚慕?难道他在我和鹤妖周旋的时候,就已经潜入了这里,只是一直都没有出声,在暗处静观其变?不然怎么说得通,他突然就知道了我不是南楚慕本人的事实。【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一直都知道你不是南楚慕?】006突然插进来的这一句,让我瞬间密思极恐。我摇了摇头,完全不想确认有这种可能性:“不可能,他哪有那么大的本事,看得出来一具身体里有两个魂魄。”【你是不是忘了,他的养父是冥王。】我去!我还真把这茬给忘得一干二净了。不是吧?这也太毛骨悚然了,他竟然在我面前演了这么久的戏?北漠漓先前三番两次的试探,难道就是因为他看出我和南楚慕的双重身份,所以才一心想着探出我的真实目的吗?“此地是尊主的幻镜之地,连少主都无计可施,你是如何破解的?”鹤妖恼羞成怒的话传了过来,打断了我乱七八糟的思绪。我抬眸看了过去,就见北漠漓的桃木剑抵在鹤妖的脖子上,已呈现出压制的状态。没想到这么快就分出了胜负,看来这鹤妖的战斗力和北漠漓相比起来差远了。三百年修为这种程度,是不是有点名不副实了。【这鹤妖是负伤状态。】006给我解了惑。“这样啊!”我有些惊讶:“肉眼还真看不出来,是受了内伤吗?”“你难道不比我清楚,你的主子已经旧伤复发?”006还没回答,北漠漓冷冰冰的声音传了过来,他眉宇之间透着少有的讽刺意味:“还敢拖着伤重之体,强行召唤森林之王入魔窟,打南楚慕的主意,你们是在找死吗?”鹤妖满眼怒火,气急败坏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兔崽子,你休要狂妄,尊主的魔魇之境无人能敌,你真以为你有这么大能耐,破魔魇之境?不过是因为这次幻境布局时过于仓促,才让你侥幸混进这里而已。”战场“哦?你倒是挺会自欺欺人。”北漠漓还是那张面瘫脸,眉毛都没动一下,只淡声陈述:“究竟是魔魇之境存在漏洞,还是你主子伤重不治,而力不从心,你心里自然比我清楚,不然你也不至于这般狼狈,用上不得台面的手段来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鹤妖被堵得脸色铁青,却又拿现在的北漠漓毫无办法,只能咬牙切齿的矢口否认:“你休要胡说八道,尊主攻无不克,战无不胜,这世间无人是他对手,他只是看在少主的面子上,对你手下留情罢了,你还真把自己当一回事了。”我被鹤妖这种盲目崇拜主子的精神,给震惊到了,这堪比无脑粉了吧?哪怕是现实中追星,也不会这般毫无底线吧?何况那些爱豆动不动就有塌房的风险,表面看着风光无限,实际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这可是最危险的一项投资了。【换一种思维来想,你的形容很贴合现在的魔尊和鹤妖,他们属于表面看上去毫发无损,内里早已千疮百孔。】“?”我哭笑不得:“你搞错了,中国文化博大精深,我想的和你所理解的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