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说错你了吗?”后面有人翻着白眼说,是一个跟明镜同期入门的学生。
“你说什么?”
“干嘛?说错你了?整天在那干偷偷摸摸的事情,也不练功,不虚心学习,出了事还要师父以山庄的名义保你回来,丢的是整个太薇山庄的脸!”那人高声说道,“听说死掉的那个师弟还是你认识的人?该不会是人家抓到了你什么把柄,所以趁机把人给杀了……”
那人话没说完,明镜就顺手抄起门边的热水壶就砸了过去,对方闪得也快,水壶狠狠砸到后面的墙上,“哗啦”巨响,铜胆碎了一地都是。那人立马就火了,一把就揪过明镜:“我操,你想打架?”
明镜一记老拳就想往上蒙,却被人从后面一把扣住肩膀。竟是闻声赶来的庄梓寒,用力拽着明镜想要把两人分开:“明镜,还不快住手!”
“你放开我!”明镜扭着手想要挣开。他并不是不擅长忍耐的人,但被周围冷暴力对待了这些天,是佛祖也要炸了,“妈的你们不就是看不起我吗?不就是看我占着茅坑很不爽吗?有种就直接上来打我,像凤来鸣那样,在背后做小动作算什么?”
庄梓寒使劲地钳着明镜的手臂:“少说两句吧!你现在还是特殊时期,这时候跟人起冲突,难道还想罪加一等吗?”
明镜闻言一愣,像是浑身火焰被一盆冷水浇灭,一下子就萎了。他甩开大师兄的手,狠狠瞪了说话的那人一眼,走进寝室“咚”地就在众人面前甩上门。他也没有去收拾留在寝室门上的痕迹,草草整理完自己的东西后,当天晚上就来了尹峈峒的宿舍。
“反正也是我一个人住,倒没什么问题……你没事吧?”
尹峈峒上去帮明镜收拾东西。校庆那天发现陆凯龄的尸体后,因为庄主的命令与校工的驱赶,他不得不与明镜分开,当天晚上打电话发短信都没有回复,第二天警方上门来询问情况,他才知道明镜已经作为犯罪嫌疑人被带走了。
“怎么可能没事。”明镜小心地捧出自己的外星人。这是他全身上下最值钱的家当,即使收拾东西时还在气头上,他也没敢让这宝贝刮蹭一下,“警方没有确凿的证据,所以我现在才能被放回来。但是他们掌握的情报对我很不利,万一衙门急于破案,作为最大嫌疑人的我被起诉的可能性很高。”
“被起诉了……会怎么样?”
“没看过电视剧吗?”明镜在脑门上比了个枪支的手势,“所以这段时间除了等衙门的调查结果,我自己也必须开始行动,不然就要白白背锅了。不过虽然是这么说,”他耸了耸肩,“档案中心已经被明令禁止出入了,究竟要怎么下手调查,陆凯龄究竟是为什么被杀害,我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我会帮你的。只要下手的人不是你,总会有洗脱冤屈的办法。”尹峈峒拍着他的肩。
“但愿如此吧。”明镜垂头丧气。他抱着自己的睡袋和枕头,“这个放哪好呢?”
“睡那吧,上面没有东西。”尹峈峒指了指自己的上铺,“光盖着这个太冷,明天去给你买床单和被褥吧。”
于是明镜把自己的东西哗啦啦往上铺堆。以尹峈峒那享乐主义还贪靓的性子,明镜原以为他寝室里会有不少东西,比如说挂满潮装的大衣柜和满桌的护理用具,进来之后才发现这里意外地冷清,普通学生公寓没有独立卫生间,寝室里就一张双层床,木质的带锁衣柜,还有一张学习桌,上面放着笔记本、专业书和日用的小物件,除此以外没有太多的东西。
明镜模模糊糊地感受到一丝违和感。但那丝感觉一闪而过,很快又抓不住了。
上铺的栏杆上挂着一个年历,正好顶在放枕头的位置,明镜把它取下来,顺手翻了翻。尹峈峒似乎有在上面随手做小日记和日程安排的习惯,一些日子被画上圈,旁边还用红笔写了行程安排,如11月15日的南天乐园之行,11月26日校庆,还有月底的理论考试……看着看着,明镜的神色渐渐凝重起来。
“怎么了?”尹峈峒发现了他的不对劲。
“还记得那个关于儿童遇害案件的新闻吗?在看守所的时候,苏湄……嗯,就是关门弟子里毕业出去的一个师姐跟我交流了情报,其中还有一个被警方封闭消息,没有让媒体报道出来的案件。”明镜抬起头看着尹峈峒,“我们亲眼所见的山城过山车事故,新闻报道过的雷城儿童触高压电死亡事件和水城小学的饮用水投毒案,还有就是被封锁消息的火城幼儿园劫持枪杀案。”
“山城过山车,雷城高压电,水城饮水投毒,火城枪杀……”尹峈峒喃喃着重复了明镜方才的话,“全是与城市元素相关?”
“没错,遇害的均为七岁及以下儿童。而且我刚翻了下年历,发现了一个有趣的规律。”明镜要来一支笔,在关键的日期上画了圆圈,“最早的6月24雷城,然后是8月11日火城,9月28日水城,最近的就是11月15日的山城,都是以49天为一个周期。”他确定道,“这绝对是一桩连环杀人案件。”
“你为什么能确定?万一是巧合呢?”
“不可能是巧合,因为我想起来是在什么地方看过类似的案例了。”明镜说,“不是在动画游戏里,也不是在电视剧里,是在藏书阁里偶然翻到过的!”
“藏书阁?”尹峈峒一脸震惊,“你还真的进去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