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这种人就该这么死。”
说故事之人抿了一口茶,语气平淡道:“喝了孟婆汤,走过奈何桥,书生哪里会记得上一世与那妖精的山盟海誓?要论起对与错,还真的不知谁有错在先,左不过大家都有错就是了。”
“嘿,那痴情的妖精有什么错?”有人不服气的辩解起来。
“妖精错在一个‘贪’字上,对于这种事本就不该痴心妄想,命中注定的情愿,一生一世就够了,哪里有三生三世那么好运?书生也错了,错在不该那么深情,令那妖精心存幻想,以为这份深情可以持续到地老天荒,却不曾想,再深厚的情感也敌不过奈何桥上的一碗汤!”
事隔百年,谁还能记得曾经为了你拔去一身刺的人呢?
既要不离不弃,也要学会割舍。
故事说完,大家久久不能平静。安长亭猛地回头,发现夏衍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
刚想说话,却见夏衍淡然转身:“回去洗洗睡。”
“哦!”
第二天天气晴朗的很,收拾好东西,夏衍丢了一袋钱给昨晚说书之人,那人拿着沉甸甸的袋子惊得不知所以。
“故事不错。”夏衍头也不回的走了。
……
广阔的天空,一只雄鹰在大殿上空盘旋,时不时发出几声嘹亮的鸣叫,绕了几圈以后,慵懒的收拢翅膀立在飞檐一角歪着脑袋朝下看,忽然,那只海冬青发现了什么似的,猛地拔高嗓音叫了一声。
而就在此时,正在跟几位臣子规划国家社稷宏图的阎昔瞳仿佛有所感应,猛地朝外看去,不一会便听见急促的脚步声。
来人直直朝阎昔瞳跑过去,然后附耳说了几句。
捏在手里的奏折吧嗒落地,阎昔瞳目光呆滞的望着掉落在自己脚边的奏折。
“王爷——”
“王爷——”
罔顾身后的高喊,阎昔瞳如风般消失在众人眼前,兴复僵立在原地,表情逐渐变得心疼起来。
自从当了摄政王后,阎昔瞳很少这样失控,尤其是这几年,娇纵跋扈的性子经过时间的淬炼,已然沉稳到极致,相反的是,大王倒是比以前更阴沉了,不喜不怒,叫人看的越发害怕。
可是,像今天这样,让王爷奋不顾身,抛下一切的,除了大王,也只有她!
安长亭来了。
兴复安抚了几位不知所以的臣子,叫他们先下去休息,而后一个人踱步到屋檐下,望着远处,幽幽叹口气。
上天何其残忍,既然赐了一段相遇,再让王爷拥有一段爱情又何妨?何必让这个狠绝而纯真的灵魂孤独到现在?
……
“摄政王万安!”
历经沧桑过的阎昔瞳携带着当年的跋扈之气,傲慢的连叫人起身的命令都不愿意下。
一路风驰电掣,策马狂奔,速度快的忘乎所以,还未到王府便迫不及待的跳下马,连门都懒得进,直接越过围墙就进去了。
王府里的侍卫各个看的目瞪口呆,却又不敢说什么。
谁叫他是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