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人还是魏长怡的时候,离樱从不曾与她亲近,因为他心里清楚,魏长怡不是她,无论长的有多像,都不是她。
不是那个在生死关头用身体替他挡住致命一击的人。
不是在他失意时,关切他的人。
也不是在竹筏上,与他生死与共的人。
更不是救赎他堕落的灵魂的那个人。
所以,他一直都没有把魏长怡跟安长亭弄混,虽然她们都是同一个人。
砰,门被扁扁从外面踹开,当光照射进来的时候,缩在离樱怀里的女人豁然一个旋转翻,一脚飞踹,将门紧紧阖上。
“你没事吧!”安长亭紧张的回头,她已经什么都记起来了,阎啸卿受天谴制裁,终其一生都不能被阳光直射,不然又会像以前那样,魂飞魄散。
扁扁被门撞到倒退一步,眼窝里浮起一团水雾。
好疼啊!
“开门啊,开门,你们把我爹怎么样了。”小手不停的拍打着门扉,发出砰砰得声音。
安长亭不解的看向离樱:“外面怎么会有个孩子?”
离樱耸耸肩,指着躺在床上的帝释天道:“他的!”
顺着他指的方向,安长亭望过去的时候,呼吸被扼住了。
阎昔瞳?
他还跟以前那样,穿着一身扎眼的红色,唯一不同的是,以前的阎昔瞳总是趾高气昂的站在高处,如今却躺在床上。
“阎昔瞳怎么了?”安长亭一脸焦急。
果然不出他所料,醒过来的安长亭对帝释天关心不已,离樱淡淡道:“他受了伤,又喝酒,所以醉了。”
“有大碍吗?”
“暂时没有,养养就好了。”
安长亭舒了一口气,立刻换上一副喜滋滋的表情:“你站在阴影的地方,我开门让孩子进来。”
离樱听话的退让到一处阴暗角落,含笑望着激动的直搓手的笨家伙。
即便沉睡了八百年,但性子却一点没有改变,离樱内心顿然觉得欣慰。
幸好时光没有把安长亭完全带走。
门开了,扁扁陡然瞪大双眼,望着面前的女子。
他认得这个人,虽然从未见过,可是巫族上下没有人不晓得,他们公主长什么样。
“公主?”纵然被关在门外很生气,可一看见安长亭的脸,那股子气一下子烟消云散开来。
安长亭皱了皱眉头,他怎么晓得自己是公主的?难道说,自己脸上写了‘公主’两个字?
“你是……阎昔瞳的儿子?”安长亭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为什么跟阎昔瞳长的一点都不像呢?
“我不是阎昔瞳的儿子,我是帝释天的儿子!”扁扁纠正道。
阴暗处的离樱发话了:“阎昔瞳改了名字,现在他叫帝释天!”
安长亭恍然大悟,怪不得呢,帝释天?帝释天……名字好霸气啊,果然很符合那厮的性格。
放扁扁进来后,安长亭第一时间把门关上。
两个大人,一个孩子大眼瞪小眼的望着对方。
半晌后,安长亭忍不住开口问道:“我怎么觉得,这孩子有点像木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