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圣人,也不是君子。
幸好他是陆小凤,独一无二的陆小凤。
有谁能想得到这一夜他睡在哪里?&rdo;
他是睡在屋顶上的,所以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他的人几乎已被风吹干了,吹成了一只风鸡。
看来一个人有时候还是应该自作多情些,日子也会好过些。
他叹息着,费了好大力气,才把手脚活动开,幸好方玉香已走了谁也没法子能在一张已被压得七零八碎的床上睡一夜。
谁也不会想到要到屋顶上去找他出气,所以这口冤气只有出在他的衣服上。
他想多穿件衣服时,才发现所有的衣服也都被撕得七零八碎,唯一完整的一件长衫上,也被人用丁香姨留下的姻脂写了几行字:&ldo;陆小凤,你的胆子简直比小鸡还小,你为什么不改个名字,叫陆小鸡?&rdo;
陆小凤笑了。
&ldo;我就算是鸡,也绝不是小鸡。&rdo;他摸了摸自己已经被吹干了的脸:&ldo;我至少也应该是只风鸡。&rdo;风鸡的滋昧很不错。
除了风鸡外,还有一碟腊肉,一碟炒蛋,一碟用上好酱油泡成的腕黄瓜。
陆小凤足足喝了四大碗又香又热的粳米粥,才肯放下筷子,现在他的身上虽然还有点酸疼,心里却愉快极了。
只可惜他的愉快总是不太长久的。
他正想再装第五碗粥的时候,外面忽然有个人送了封信聚。
信纸很考究,字也写得很秀气:&ldo;那骚狐狸走了没有?我不敢找你,你敢不敢来找我?不敢来的是龟孙子。&rdo;
送信的人,陆小凤认得是店里的伙计,看这封信的口气,陆小凤当然也看得出是丁香姨的口气。
她难道还没有死?
&ldo;这位了‐姑娘,就是昨天跟窖官你一起来的那位丁姑娘。&rdo;
一她居然真的还没有死。
陆小凤好像已把身上的酸疼全都忘得于干净净,就像是个忽然听见谭叫天在外面唱戏迷一样,忽然跳了起来:&ldo;她的人在哪里?你快带我去。不去的是龟孙子的孙子。&rdo;
门是虚掩着的☆
推开门,就可以嗅到一阵阵比桂花还香的香气。
屋子里没有桂花,却有个人,人躺在床上。
陆小凤并不是第一次嗅到这种香气。这正是丁香姨身上的香气。
丁香姨的确很香。
躺在床上的人,也正是个很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