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洗得迅速,洗完正好赶上方应浓刚擦完脸,便一把抱起方应浓吻着倒在床上。身体是最诚实不过,被子里一阵闹腾,热气催发情欲,章黎按捺着,确认方应浓准备好才长驱直入。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吐了一口气。
方应浓抓着章黎肩膀,瞧见自己的胳膊和章黎的身上白皙对比,忍不住嫉妒,叹道:“没天理啊!”天生晒不黑的人就是可恶,同样是晒了三个月,方应浓明显黑了一圈,章黎却还是这么白嫩可人。
章黎佯作没听清,伏下身体作势要凑近些听,身下却猝不及防地用力,撞得方应浓嘤咛不止,言语不成句。
中途章黎手机响了,方应浓拍着他的手臂示意,他说:“不用管。”铃声响了许久,无人接听后自动挂掉,过一会又有电话进来。
打电话的人坚持不懈,可章黎一点也没有要接听的意思,他解释,来电的人应该是他堂妹。小孩子不懂事,容易听指使,烦得很。
说到这儿,章黎跟她说:“我明早去学校的票。”
方应浓一听就明白了,让他别分心,用力点。
狭小的被下空间,空气不透畅,隐约又有了桂花味。
从小闻到大的香气,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此刻竟让章黎觉得好闻至极。
方应浓和章黎的交情,起源于上辈子。
社会道德压迫方应浓“义务当妈”的风波正盛时,很久不联系的章黎突然给她打来电话,询问她是否需要帮忙。
这份好心来得突然,因曾同桌时关系不算好,方应浓有些不明所以,拒绝了:“别给自己找麻烦。”
章黎笑了,说你曾帮过我,现在你需要我帮忙就直说,你当时那一份纸巾的情,我永远记着。
帮忙倒是不用,方应浓已经基本安排妥当,用不着章黎什么事,至于纸巾,方应浓实话实说:“你说的这个我都不太记得了,总之,谢谢你。”
这一通电话方应浓接得轻松,短短几句,连问候都没有,三言两语就结束了,只挂断前,章黎多说了一句,让她顾好自己。
“我想你肯定想得明白,什么最重要。”
算是方应浓接到过的最不乱七八糟的电话了。
在高中毕业几年后,这通电话开启了两人的交情。
越接触,越能看到传闻中的章黎和实际的差距。
太大了。
章黎对此嗤之以鼻。
“总是得装一装的,避避废话和麻烦。不是吗?”
方应浓抱腹大笑。
章黎年少时偶然知晓了爹不疼娘不爱的真相。自己早在出生那年便被过继给了大伯,有着生恩养恩的父母因着过继这根刺,耿耿于怀,对他一直漠然。
他花了颇长一段时间,才摸索出让自己心平气和的路径——不爱保平安。
章黎高考前有大学来商量保送和奖学金的事,让父母意识到章黎以后会有出息,可以帮扶到弟妹,对章黎的态度有所缓和。想法上的转变,让章黎父母的眼睛也明亮许多,便也能看到弟弟时常对章黎的挑衅和讽刺。
不过也仅仅是看到而已,并没有什么用。章黎被劝导很多次,不要和弟弟一般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