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又陷入沉默。
我心想今天这个洒水车倒是没有再来扰民,原本还能吐槽跑调的梁祝,突然想到今天早上看见本市新闻公众号上写着“恭喜我市荣获国家级卫生城市。”
“倒是也有意思,刚刚创卫结束,洒水车就不工作了,还真有点想它。”
严丞犹豫一阵:“早上刚下完雨,隔壁市淹了。”
我以为他是在用英国人的方式谈论天气,小时候学新概念英语,那个带着玫红色眼镜框的老师给我最深刻的印象,一个是“pardon?”,另一个就是英国人都不知道的英文常识。
现在想想上补习班确实没什么用,当时很流行《一起来看流星雨》的青春校园偶像剧,我跟一同上课的同学,天天盯着老师的玫红色眼睛框看,怎么看怎么觉得里面那个欺软怕硬的生活老师就是她友情出演。
我接嘴到:“是啊,这里下雨那里天晴的,不好琢磨。”
严丞道:“你也不好琢磨。”
“啊?这是何出此言啊?”
我一头雾水,显然不明白他说的这句话什么意思,隐约间还听到几分幽怨凄婉。
“对不起。”
如果说上句话只是往湖水中投掷的一块碎石,拿这句话无疑就是把刚才那石头当成火药,顺便将大坝也炸了。
严丞一改之前作风,那辆折射光彩的s级奔驰轿车与其他等着绿灯亮起一脚卯足油门的车来说,以几乎静止的速度移动。
无端觉得内心一阵发毛,我底气不足地问了一句:“师哥,咱们是不是没油了?”
严丞愣了一秒钟,随即笑道:“你还真是和以前一样没心没肺。”
这句话说的好生奇怪,就像我们已经认识了很久,人生困顿之时骤然分离,若干年后在本市朝阳路第十三个红绿灯路口再度重逢一样。
他叹了口气,重复了一遍:“良玉,真的抱歉。”
我不知道他是在为自己说错话道歉,还是因为将我的手臂拽脱臼道歉,不过以上的哪一点,在我这里来讲都是情有可原。
我早就学会高情商回答:“没关系的师哥,如果不是你拉我一把,就掉进青年湖喂‘鲨鱼’了。”
严丞苦笑:“青年湖还有鲨鱼?”
他见我一本正经点点头,不由得更加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