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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邓常恩和李孜省分别出宫。
从场面上来说,李孜省似乎是赢了,但李孜省赢得也很不痛快,因为只是斗嘴稍胜一筹,其实在做事上,还真被邓常恩给言中了,那就是他对天机的预测并不能持久。
之前表现出的神通,并不是他自己的本事,而是张峦的。
眼下等于说自己被人鄙视了。
李孜省出宫后乘车直驱自家府门前,当他的马车停下来,已有一群人簇拥上前,想要跟他打招呼。
随即门口几名侍卫冲了过来,替李孜省挡开一条路,李孜省没费什么力气便进到府中,随即一甩袖道:“已是初二,年都快要过去了,还闹得如此张扬作甚?即日起,府上闭门谢客,随便是谁,都不要进入府中。”
府上知客好奇地问道:“爷,这是出什么事了吗?”
李孜省怒气冲冲道:“宫里或都要有丧事发生,我这府上还门庭若市,夜夜笙歌不成?别人会怎么看我?
“让你们挡人,用得着我来教吗?”
“不敢。”
府上一众知客、护院等,赶紧进去通知还在府上吃酒或是候见李孜省的人,把他们给请出府去。
而李孜省则径直往自家后堂去了。
庞顷听说李孜省回来,连忙带着沈禄出来迎接,不想差点儿跟李孜省撞个满怀。
“道爷,他……”
庞顷正要解释沈禄为何在府上,李孜省一伸手:“汝学,正有要事找你。与我进来。”
沈禄这会儿不由挺直了腰杆。
以往真就是来李府拜见一次主人都难,现在出入侍郎府邸,就跟进出自家门没什么区别,明明今天是为一点私事来找庞顷帮忙的,结果遇到李孜省,李孜省非但不责怪,还直接叫他说事。……
……
李府后堂内。
李孜省风风火火坐下,连茶水都不喝,抬头看着跟进来的沈禄,吩咐道:“你去找来瞻过府一趟。”
沈禄一怔。
感情对我如此礼遇,只是为了让我当跑腿的,叫我大舅子来?
庞顷问道:“道爷,可是发生了什么事?莫非跟宫中太子选妃有关?”
“什么太子选妃,顾不上那个。”
李孜省一副受了气的模样,气息粗重,“今日陛下问及,有关近来是否还有灾异发生,其实就是在问,那位万贵妃的病是否能转危为安。
“你们说,我能贸然出口吗?来瞻见过病案,他除了擅长岐黄之术,对预测天机也颇有心得,最好让他过府来探讨一番。”
沈禄有些迟疑,吞吞吐吐地道:“李侍郎,不是在下……非要推辞,实在是今日……乃应选太子妃的日子,来瞻他……很可能去宫门口等消息了,顺带迎候自家女儿出宫;再或是去了国子监……我一时也不知该去哪儿找他。”
“什么意思?”
李孜省皱眉问道。
庞顷在旁解释:“沈大人的意思,大概是说,那位张监生未必在家,实不知该去何处寻觅。”
李孜省脸色不悦。
沈禄急忙道:“在下这就去找寻,多走几个地方,总归能把人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