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邓太常,以后我们还与张峦往来吗?他太常寺少卿的差事是否保留着?”
有人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邓常恩突然反应过来,虽然说是降职,但很有可能还保留着兼职,毕竟正四品降从六品怎么都说不过去,但若是“翰林修撰兼太常寺少卿”的话,听起来就比较合理了。
“邓仙师您别看我。”
艾愈无奈道,“这事我也不清楚,只知道他进翰林院了。”
“那就问清楚。若是他还保留着太常寺这边的职务,那就还是自己人,这顿饭就不用他请了。”
艾愈这次彻底哑口无言。
你这见风使舵还带前提条件和转向的?
得,你邓某人的格局也就那样了。
……
……
张峦其实并没有喝得太醉,他更多是以此为借口,趁机离席。
回到家中,张峦兴奋异常,直接就在自家院子里翩翩起舞,双手高举抖动,身体在那儿摇摆个不停,一副天大地大我最大,一点儿都不怕丢人的架势,愣是把府上刚请回来的丫鬟和仆人看得心惊胆寒,赶紧进去通传自家夫人。
金氏闻言,连忙带着汤氏出来收拾烂摊子。
“老爷,您这是咋了?”
金氏看着正在转圈的丈夫,一时间不知该说点儿什么才好。
女儿当了太子妃,从那之后自己的丈夫看上去就没以前正常了,天天不着家不说,偶尔还会变成神经病,疯疯癫癫的,简直是无语至极。
“哈哈哈……你不懂,你不懂。”
张峦压根儿就不想跟没多少见识的妻子解释。
张鹤龄嘴里叼着根鸭腿从后边走了出来,试探地问道:“爹这么高兴,应该是升官了吧?”
金氏疑惑道:“不是调太常寺当少卿了么?前几天还闷闷不乐,这就给改回来了?延龄,你知道你爹是咋回事不?”
闻讯赶来的张延龄笑嘻嘻道:“大哥说得没错,爹应该是升官了,不过这种升官应该与平常的升官意义上大不一样……爹是能进翰林院了吧?”
“知我者,吾儿也。”
张峦得意一笑,随即又瞪着张鹤龄,“不是你这个蠢货。”
张鹤龄不屑地耸耸肩:“我也没说是我啊……老二懂你就懂你呗,我还不稀罕掺和进去呢。”
金氏听到这里,也不由一阵欣慰,急忙问道:“那是几品官啊?是不是我的诰命也要升一升了?先前是四品,现在是三品了吧?”
张峦骂道:“头发长见识短,只有升官品才是升官?我进的可是翰林院,那是只有进士才能去的好地方……一去直接就是史官修撰,知道是什么意思吗?以后旁人见了我,都要称呼一声张翰林,再或者是张修撰。”
“几品官?”
金氏只能望着二儿子寻求答案。
“从六品。”
张延龄肯定地回答。
金氏听完差点儿想打人,毕竟官品关乎到她的命妇等级,从六品意味着她的地位不升反降,她能忍受得了的?
“先前当了个太常寺少卿,同是正四品,你在那儿如丧考妣,现在倒好,降了个六品官,你在这里手舞足蹈,你这糟老头子怕不是脑子被狗吃了!”
金氏骂骂咧咧。
张峦一听原地蹦起来:“你个哈娘皮,说啥嘞?人生得意须尽欢,信不信老子一纸休书把你给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