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撞枪口上乾清宫。
朱见深一上午什么都没干,就在那儿看书。
最初他看得很入神,但随之而来就是精神不济,有时也需要起身稍微调整一下,不过还没等走几步就又坐回去继续看,就这样一直从早晨看到中午,到吃午饭前,手头的书稿又要看完了。
“唉!写尽了官场百态啊。”
朱见深感慨地说了一句,瞅见旁边覃昌还侍立在那儿,似乎想与人分享一下自己的观后感。
“朕从来都不知,这当官竟有如此多门道,甚至朕都忍不住想知道,这书上所写的人物,究竟是以现实中何人为参照?写的是前朝事,还是本朝事……看起来科举等,一切都是本朝发生的,却又隐约透露出并非本朝……”
覃昌笑道:“陛下,那不过是话本中编撰出来的内容,不必当真。或许写这种书的本就是读书人中郁郁不得志的存在,所以才会寄于笔刀来抨击官场。”
“是吗?”
朱见深似乎不太接受覃昌这种说法。
覃昌话音刚落,随即双手往前一递,一个装订整齐的线装书便放到了朱见深面前。
朱见深略带惊喜地问道:“你从民间搜集来的?”
“不是。”
覃昌面带欣慰笑容,道,“乃是太子特意差遣人送来的……这不东宫已无多少存稿,太子便差遣覃吉出宫去找寻。覃吉终不负太子所托,自宫外带了这册书回来……
“这次太子拜托那写书人尽量把字迹书写得工整些,还用上了一些断句的符号,如此便不用太子再行整理了,可以直接交给陛下观览。”
“这……”
朱见深听到这儿,反倒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笑着嘉许:“如此兴师动众,太子真是有心啊。”
说着,朱见深拿起书册,翻看了几页,发现并不是从头撰写的,皱着眉头道:“好像衔接不上啊,中间有缺页吗?”
覃昌又拿出几页散稿,道:“这是太子等人头晌誊录下来的内容。”
朱见深点点头,面露不忍之色,问道:“太子这两天都没歇息好吧?”
“是啊。”
覃昌予以肯定的回答后便讲述他了解到的情况,“听说连同太子妃和覃吉等人,都是日夜忙碌,不敢合眼,就怕耽误了陛下御览。”
“嗯。”
朱见深欣慰地道,“这孩子,别的不怎么样,但孝义方面绝对是天下难寻……最难能可贵的是,他不会伪装,也不会为自己找借口,该是怎样就怎样,不像有些人表里不一。”
要是换作以前,无论太子做什么,在您这里都是得不到认可的。
“有没有问他,这书稿是何人所写?会不会有人……邀天之功,本是某人呕心沥血之作,却被其说成是他在民间找来的?”
朱祐樘问了一句。
覃昌微微苦笑。
咱这位陛下似乎很熟悉梁芳等人的套路,在望远镜等事情上不就是如此吗?
“怎么,不敢说吗?”
朱见深见覃昌不答,很不满意,“先前梁芳敬献的那批香皂,朕让人分给内宫嫔妃,反应上来的就是不如太子所献的那批。就这样还说是他的功劳……真是……唉!”
覃昌笑道:“应该不会出现类似的情况。虽然太子未让覃吉明言,但以奴婢所知,书稿乃太子妃之父所写。”
“是吗?”
朱见深一听,不由好奇地问道,“朕依稀记得,太子妃之父之前是个监生?”
“是,年已过不惑,迟迟未能考中举人,或因此才写了这话本。”覃昌笑道。
朱见深开怀一笑,道:“难怪朕问你这话本内容,你说是郁郁不得志的书生所写……想那张监生,嫁女儿之前科举上频频碰壁,四十多岁了才靠一身医术得官府赏识入国子监读书,他所写的官场,可信度也就没那么高了。”
覃昌欲言又止:“不过……”
“不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