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路上捡的啊……这几个小的居然敢抢我的钱,幸好那天有周国舅的人帮我挡了下来,随后我看他们贼头贼脑盯着我,就跟他们说,以后跟着我混,有肉吃有酒喝,随后就让他们今早在这里等我……”
张鹤龄挺直腰杆道。
张延龄心想,你这招募打手的方式还真是简单粗暴。
随便路上找的?
果然没有花钱……
行啊,大哥你甚至不用他人投效,自己就主动跑去招揽人才,看来你很有当大佬的风范嘛。
要不怎么说大明历史上,外戚之家拉帮结伙出门械斗的恶名能落到你头上呢?
“哥,我脑袋疼。”
张延龄突然摸着自己的后脑勺,面上浮现一抹痛苦之色。
张鹤龄闻言变得紧张起来,疾步上前就要摸张延龄的头,关切地问道:“可是先前被人打过的后遗症?让我瞅瞅。”
张延龄一把将他的手撩开,怒声质问:“你还记得你弟弟我出门被人打过?你的那套打架逻辑,放在兴济那小地方都不管用,在京城能奏效?你带着这几个孬货出门,能干啥?”
“能打架啊,看他们多机灵……”
“除了机灵还有什么?如果对面是哪个官宦公子哥,带十几个人拿着棍子或是兵器过来,你找来的这些人有几个会替你拼命?”
张延龄继续追问。
张鹤龄咧嘴笑道:“就是撑个门脸罢了,你还以为我真傻到带着他们去找人搏命啊?”
张延龄再指了指身后立着的覃云,问道:“你说要是覃百户站在你身边,一个可以顶这七个了吧?”
覃云在旁听了,不禁有些懊恼。
拿我跟市井小混混相比?
一个比七个,我也不觉得光彩啊。
“啊?”
张鹤龄愣了下,随即一脸不解地问道,“他是当差的,咋可能一直守在咱身边?”
张延龄道:“你也知道官身才好使?如果你真有本事,以后有机会为朝廷效命,进个五军都督府,或是入锦衣卫当差,身边带上扈从,哪怕就几个,出门都可以横着走,何必整这些有的没的?”
张鹤龄摸了摸弟弟的额头:“嘿,病得不轻,都开始说胡话了。”
“行了行了,难怪爹总说你,没个大志向。”
张延龄彻底放弃规劝,无奈道,“哥,你那性子该改改了……这几个,你做下选拔,最多留下一两个,负责看门护院。”
说完,张延龄转身就要带覃云离开。
张鹤龄在背后叫唤:“老二,你到底抽的什么风?为兄做什么事,用得着你来教?”
覃云一边跟张延龄走,一边回头笑道:“张大少,其实你家二少爷说得没错,这京城地界,你找来的这几个小子可护不了你周全。谋个官身,比啥都重要。”
“不知所谓。”
张鹤龄骂骂咧咧,“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找来的手下,每一个都有用……哼,你以后出门遇到麻烦,别来跟我借人。”
说完张鹤龄又朝那群人走去,招呼道,“来来来,别客气,赶紧吃,吃完才有力气跟我出去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