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再来,尤其是为父不在家时,一概不予接待,尤其不能透露我们家跟李侍郎交好的秘密,知道吗?”张峦嘱咐。
张延龄耸耸肩,意思是,还用得着你来提醒?真以为这个家离了你不行?张家以后谁来当家作主,还不一定呢。
……
……
孙友见过张峦,没有获得想要的信息,怏怏不乐返回他到京城后的临时住所,靠近城东邸店的一处民宅。
孙程盈暂时也住在这边,为马上就要进行的东宫选妃做准备。
“父亲为何要去见张家人?世人皆称颂张来瞻仁义,却不知其实乃背信小人……当初我们两家婚约既定,就该老老实实履行,结果他们却找借口毁约,最后更是让我们孙家主动登门退婚,背负悔婚恶名,着实可恼、可恨!”
孙程盈提到张家人心里就来气,替弟弟鸣起了不平。
孙友苦笑着摇摇头,问道:“除了张来瞻外,我们在京城还能仰仗谁?”
“找谁都不能找张家人!”
孙程盈不屑地道:“或许父亲可以去找找徽州商贾,尤其是秦当家,她持家有道,经营有方,堪称女中豪杰。”
“吾儿。”
孙友正色道,“我们之所以选择做药材生意,就是看中张来瞻在太医院的人脉,甚至他自己还有机会进太医院,将来对我们做这行有巨大的帮助。
“至于徽州商贾,上次与他们的粮食交易差点儿出了大问题,他们说不知朝廷会彻查粮仓,但你觉得他们为何有银子自己不赚,硬要把生意交到我们手上?”
孙程盈看出父亲生气了,垂下螓首,默然无语。
孙友又道:“张氏一门虽说与我们解除了婚约,但一则用家族祖传秘方为你弟弟治病,使得你弟弟病情大为好转,目前已跟常人无异;二来提醒了我们贩卖朝廷储粮存在的巨大风险,让我们规避了一场破家危机。
“所以,现在不是张来瞻亏欠我们,而是我们欠着他的人情!”
孙程盈欠身一礼,又带着几分不服气:“就当女儿说错话了。”
“唉!”
孙友叹道,“说来也奇怪,来瞻已经是监生了,再加上随时可以做太医,明明可以把自家女儿嫁得很好,为什么非要走候选东宫太子妃这条路呢?”
“父亲不也一样吗?”
孙程盈之所以不高兴,也有父亲非要让她出来应选太子妃的缘故,完全没有在意她的感受。
孙友感慨:“或许都存在一样的心思,为了自家女儿的终生幸福,也为了让家族有个光明的未来,不得不赌上一切。你心中不情愿,为父能理解,但若是侥幸选上,你会感激为父今日做出的决定。”
孙程盈看父亲决绝的模样,大概感觉到,老父亲已有意牺牲掉她,换取家族的前途。
心中委屈无人诉说,孙程盈泪眼婆娑,可惜只能默默地低下头,把一切悲伤和忧愁深埋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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