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姨娘是来打听这件事的。”
沈姝一脸恍然大悟,她笑道:“正如姨娘所听闻的那样,我与裴渊两情相悦,情不自禁在侯府私会,被人撞破,姨娘是不是想说我给您丢脸了?”
“你既知道,还有脸说?!”
叶姨娘被她这一副没脸没皮的样子气到了。
做出这等丢人的事情来,还不知悔改,她怎会教养出这样不知羞耻的女儿来?!
“你赶紧同那裴渊断了,他一个穷酸书生,配不上你。”
要钱没钱,要势没势的,她怎会同意沈姝嫁给那样的人?
“姨娘,你在说笑吧?”沈姝一脸的不可思议,“我和裴渊的事如今整个上京皆知,我若与裴渊断了,谁还会肯娶我?你不会想要我一辈子留在沈家,做个老姑子吧。”
这也是令叶姨娘气愤的地方。
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就算叶姨娘不介意把沈姝嫁过去,那富商人家恐怕也是不肯娶了。
叶姨娘咬咬牙,“总之,身为你的娘亲,我不同意!至于嫁人的事,你这正头娘子应当是做不成了,但以你的容貌,给人当个小妾绰绰有余!”
小妾?
沈姝闻言,忍不住捂着肚子,眼泪都给她笑了出来。
她擦了擦眼角的泪,看向叶姨娘:“姨娘,你以为我和你一样,喜欢给人做妾吗?别做梦了,这辈子,你依然是我爹的小妾,而我,只会八抬大轿,凤冠霞帔,风风光光地出嫁。”
“你若不信,就等着吧!”
说罢,沈姝将食盒还给叶姨娘,同云黛一同回了房,狠狠地关上了房门。
“沈姝你!”
叶姨娘见状,气得牙痒痒,却也无可奈何。
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已经无法再控制沈姝了。
……
沈姝回到房里,问云黛道:“可知裴公子这些时日如何了?”
在沈姝跪祠堂的这些天里,云黛时不时地偷偷给她送去些吃食,便也得了沈姝的命令,让她去看着点裴渊,若裴渊遇上什么难处,就帮衬着些。
云黛便去客栈里偷偷看过裴渊,也知晓了他曾在客栈与人打架,将自己的手弄伤了一事。
闻言,沈姝面色一变,她紧张道:“你说什么?裴渊和人打架还把自己的手弄伤了?好端端的,他打什么架?”
她印象中的裴渊,可不是那种会同人打架的人!
云黛道:“听说是因为客栈里有人对小姐您出言不逊,裴公子看不过去,就同那人大打出手,因势单力薄,裴公子没有打过他们,这才伤了手。”
原来是为了她……
沈姝神色一怔。
裴渊的手,那可是将来科举考场上,他用来握笔的手。
可如今却为了她,不惜伤了自己的手。
沈姝的心莫名地酸涩起来。
她觉得自己真的很卑劣。
为了一己之私,将裴渊拉下水来,让他陪自己一起遭受京城人的非议。可他却并不生气,反而处处维护她。
从未被人这般在乎过的沈姝,心中只觉被什么东西盛得满满当当。
如果以前是利用,那么现在她对裴渊,倒是多了几分真心。
顾不得将养身子,沈姝站起身来,对云黛道:“我要去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