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渊执白棋的手一顿,他面上笑容一僵,道:“谢兄,你说什么?”
“你和沈姝不合适。”
“合不合适,不该由谢兄说了算吧?”裴渊回过神来,落下一子。
“沈姝接近你,不过是利用你罢了。”
“她愿意利用我,说明我有这个价值。”
裴渊未将谢承玉的话放在心上,只是棋盘上的白棋已经从防守转为了进攻。
谢承玉蹙了蹙眉。
他不愿与裴渊交恶,上一世,他们二人本就是好友。
后不知是何缘故,裴渊突然与他反目成仇。
二人在朝堂上互相争执,谁也不服谁。
昔日好友与他成了敌对关系,是他不愿见的,所以重生回来,他便想着好好维系这段关系。
可每每想起沈姝与裴渊亲近,谢承玉心底就闷得慌。
他干脆直言道:“你觉得你能给得了沈姝什么?家世?地位?还是荣华富贵?”
裴渊被他这般问得,人有些懵。
话就怎么说到这份上了,他与姝儿还未到这个地步呢。
“还是说,你接近沈姝,却从未想过这些?”谢承玉步步紧逼。
黑棋攻城略地,一盘棋被他下得杀气腾腾。
裴渊攥紧手中的棋子,道:“我待姝儿自是真心的。”
姝、儿?
谢承玉怔愣了片刻,“你叫沈姝什么?”
“姝儿啊,怎么了?”裴渊似是不觉有什么。
“没、什、么。”谢承玉咬了咬牙。
好一个姝儿,一个裴哥哥。
沈姝,你玩得有些过分了。
前世他都未曾叫过她姝儿,裴渊竟敢……
谢承玉的面色一下子就黑沉下来,他不想与裴渊撕破脸,便只能道:“既是真心,就该知道分寸。你可有想过,你在侯府与沈姝私会,若是让人瞧见了,沈姝当如何自处?”
“私会?”
裴渊面色一变,“我们并未私会,那只是……”
“你觉得那不叫私会,可在旁人眼里,却不会这么想。”谢承玉的话语就像巨石重重砸在裴渊的心上,丝毫不留情面。
“如今的你,只是一介穷书生,既给不了沈姝荣华富贵,也护不得她周全,你觉得这样的你,还应当继续与她来往吗?”
话虽难听,却句句在理。
想来是他思虑不周了。
裴渊垂下眸来,“多谢谢兄提醒,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