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萝莉却哭地脸都花了,她一面伸手替年知非擦着眼睛上蒙着的鲜血,一面又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奶糖托在掌心。“弟弟,我这有糖,吃了就不疼了。”
年知非目光深深地看了小萝莉一眼,片刻后,他忽而莫名一笑,低下头温驯地将那颗奶糖含进嘴里。
“……你只为求财,我只要人质安全,我们之间有合作共赢的机会,何苦一拍两散?抱着这些钱去死,你甘心吗?”服务站外,齐耀辉仍在努力鼓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T国边境帕桑将军的手下,都有吸毒的习惯。再耗下去,你和你的兄弟毒瘾发作,我可就大获全胜了!”
齐耀辉此言一出,所有劫匪的脸色都变了。
匪首见齐耀辉连他的底都摸清了,便也当机立断。“好!就要一辆七人面包车,加满油!我还要带一个人质走,等我们安全了,我就放了他。”
“可以!我当你们的人质。”齐耀辉即刻应允。
“你不行,我信不过你。”匪首不假思索地拒绝。
“我来。”恰在此时,年知非在他们的身后慢慢站了起来。他目视着匪首,一字字地说道。“我来当这个人质。”
匪首目光一转,即刻将年知非拽了过来狠狠地撞在玻璃窗上。只见他一手摁着年知非的后颈,一手拿枪抵着他的太阳穴,咬牙道:“就选这个人质!”
匪首很清楚,如果不是这个警察坏事,他们说不定早就已经带着钱到临市了。他选年知非当这个人质,心里已经打定主意:无论这次能不能跑掉,他都不会放这个警察活着离开!
年知非主动请缨,齐耀辉显然有些措手不及。他看着玻璃窗上糊上的鲜血,半晌没有说话。
“齐队,我可以,相信我。”年知非却极端冷静地说了一句。
大概过了半秒钟,齐耀辉一声长叹,绝然道:“好!我答应你!给我十分钟准备。”
十分钟后,面包车到位。七名劫匪一人挟持一个人质又走出服务站。他们将六名手拿手榴弹的人质留在了原地,却将年知非推进了车内。
眼见车子绝尘而去,林乐天忙追上前喊:“齐队,追啊!”
“现在不能追!不能激怒他们!”齐耀辉冷静道,“你放心,我已经在路上布控,他们跑不了。”
林乐天恨地直咬牙,又扭头去看电脑,可电脑屏幕却只对着服务站内的墙壁一角。林乐天这才发觉不对劲,赶忙冲进服务站,即刻就发觉年知非肩上的执法仪竟不知何时已掉在了地上。丢了执法仪就丢了年知非的动向,林乐天轻喊了一声:“年崽……”整个人好似被抽去了骨头,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海城大桥上,七人面包车在空旷的道路上一路疾驰。车内,年知非被两名劫匪一左一右夹着坐在最后排,他的对面坐着三名劫匪,再前面的司机和副驾驶位也各坐着一名劫匪。匪首就坐在他的对面,脚下放着几个黑色旅行袋正一脸凶狠地盯着他。
“三个校车司机都死了?”年知非轻声问道。
匪首显然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年知非居然还有勇气问这种废话,不由笑了笑。“不错。我杀的。”
年知非点点头,又问:“采访车上的两男一女也死了?”
“算他们倒霉。”匪首漫不经心地道。
哪知,年知非竟忽而莫名一笑,低切道:“那就好!”
这话显然完全脱离了年知非的警察“人设”,匪首顿时一脸怪异地看了他一眼。
只见他对面的年知非目光深邃半张脸都被鲜血浸透,可他却似不知疼,缓缓勾出一个阴狠至极的笑容,瞬间就换了一个人。
匪首猛然一怔,不知为何竟隐约觉得这个笑容有些熟悉。耳边,只听得年知非一字一顿说道:“阿塔,你做的很好!将军经常说,做事的时候,人越多越好;但分钱的时候,人要越少越好!”
“什么?!”这个叫阿塔的匪首措手不及地一愣,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声方才意识到刚才那两句,年知非用的不是C国语言,而是他们的母语——T国语言!“你怎么知道我叫阿塔?”
“老大,你什么意思?!”伴随着阿吉的惊慌失措的吼声,几乎每一个劫匪注意力都落在了劫匪老大的身上。
就是现在!
年知非用夹在指间的铁丝捅开手铐,猛然抽出右臂一拳砸在他右边那名劫匪的鼻子上。对方的呻吟尚未响起,他已勒住左边那名劫匪的头颈,用力一旋!伴随着脖颈被拧断时发出的脆响,他又自那劫匪的身上抽出手枪“嘭嘭”两枪……
“齐队,面包车里传出枪声。”很快,齐耀辉就收到了沿途布控的警察的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