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
“哦,来了。”
两人先后走进家门,灯被微子启按开,房子一瞬间被光亮填满。
客厅的地下叠放着五六只大箱子,沈惜记得早上出门的时候是没有的。
“这是什么?”
“我妈给你寄的,你自己看。”
沈惜吞了吞口水,把微子启的外套随手丢在沙发上,然后一屁股坐到地板上开始拆箱。
微子启开了一罐啤酒,径直走向沙发坐下,看见她无比凶猛地扯着快递盒子。
“那小子应该被你打得不轻。”
沈惜没听清,扭头看过来:“什么”
“没什么。”微子启勾了勾唇,仰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黎安寄来的几乎都是衣服,沈惜摸着软软的羽绒服觉得心上也软软的。抱着这些衣服,沈惜想到五年前的冬天,爸爸出差不在家,保姆也回家过元旦了,家里只剩她和后妈徐稚雅。徐稚雅那时候怀有八个多月的身孕。
半夜,房子外下起了暴风雪。徐稚雅起来喝水在客厅摔了一跤,沈惜是听到呼救声后才爬起床的,还没走到客厅她就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当看到一地的血时,她的双腿都在发抖。她不敢靠近,站在不远处拨打了救护车,五分钟后,救护车说地面积雪过不来,绕路走太耽误时间了,沈惜只能想到去求救邻居。
那晚,沈惜光着脚在雪地里跑了一百多米,边哭边敲邻居家的门,虽然后妈是一个娇纵的大小姐,对她总是恶语相向,但她从没想过丢下她。
徐稚雅被送到了医院,母女平安,赶回来的父亲在病房里抱着老婆和孩子。而沈惜被遗忘在医院的走廊里,那时,她身上仍穿着单薄的睡衣,一双红彤彤的脚丫就在凳子边晃啊晃。
沈惜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凌晨一点她开睁眼时已经躺倒了自己的床上。
被子里很冷,沈惜感觉鼻子通不了气,脑袋很重,她抬手摸了摸额头,烫的不得了。
把小姑娘抱回房间后,微子启还去书房开了个视频会议。此时他刚爬上床有了睡意,模糊间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下一秒,被子里就钻进了一个小人。
“微子启。”
软软的身体贴上自己时,微子启的身子明显僵住了。
“我好冷。”
旁边的人得寸进尺的抱住他的腰,冰冷的触感让他清醒过来。
他猛地睁开眼睛,小姑娘把头埋在枕头里,身子一颤一颤的,是在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