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蹲在厨房里,把自己抱成一团。眼泪不停地掉着,她怎么可以不记得他,怎么可以……
怕哭出声音来被他听到了,她用力地咬着嘴唇,嘴唇上的疼痛却不及心里的万分之一。上天为什么要跟她开这么大的玩笑?
当她闻到了他的味道,抬起头来,看到他站在她面前。
她哭着问他:“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
白予杰把她拉起来,抱在怀里。
“没事的,有我在。”
她的眼泪却更加汹涌而下,双手紧紧地攥紧他的衬衣。
她不知道要怎么办,可是现在能够在他怀里哭着,也是恍若隔世一般。
“对不起……对不起……”
她只是哭着,似乎是又变回了以前不知如何是好的安若儿,又似乎是连坚强的安琪也崩溃了……
她不停地道着歉,也分不清她是在对谁说的——白予杰,龙炎界,甚至是骨头。
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个破碎掉的人,不管对于他们谁而言,她都不是完完整整的,可他们又都是她爱最深的人。
白予杰听着她哭着不停道歉,嘴中却苦涩着。终于实实在在地抱着她了,可是她的心里已经不再是只专属于他一个了。
田景告诉安琪,发烧也是一种外泄,要她继续要做针灸。
这一次,白予杰脱衣服时又迟疑了一下,他不知道恢复记忆后的她,还会不会觉得尴尬。
他回头,看到她早就背过身去,唇角忍不住地轻弯了弯,他动手继续脱完衣服,进了浴池中。
她这才转过身,红着脸,手摸到他的背上。
他一直努力克制着不让自己生邪念,她已经和以前不同了,而他,也对她不同了。
安琪似乎听到了他轻轻地吸了下气,错觉,一定是错觉,白予杰向来对她没什么欲念的,要不然也不会和她结婚近一年都一直能不跟她做那种事。
所以,一定是她太想得到他的肉体,才会听到了这样的错觉。
她只觉得双腿都开始发软,呼吸也一下子乱得不像话。混合着湿热的药浴的蒸汽,在他们周围,氤氲着一种情欲的氛围。
她迟迟不动手。
“怎么了?”他问道。
她没说话,咬着牙,开始为他施针。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施完了针,她一声不吭地站起来就要走出去。
“若儿……”他叫住了她。
她站住。
“辛苦了。”
她摇摇头,低着头说道:“每次给你做完药灸之后,我睡觉时闻到自己身上的药味就会梦到我们以前的事情……”
她会迟疑,就是不知道今天晚上会不会想起剩下的记忆,会不会让她对龙炎界也有了全新的认识。
或者,像昨天晚上一样,又要重新经历一次和白予杰的所有感情。
她觉得自己现在根本不堪一击,她的世界一再的被颠覆,而她根本没有那么大的张力却包容这一切,只能被逼到神经全都断掉,骨头也一根根断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