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说你忙着呢,我看你挺闲的嘛。”江勤寿关上书房的门。
“他还没走呢?”
“谁?李然飞,还在客厅坐着等你呢,我问他他什么也不跟我说。”
“啧。”江华洲不耐烦的叹了口气。
“怎么了?你是知道他找你有事,不想见他?”江勤寿拉开一旁的椅子坐下,顺手剥了个糖吃。青梅的?还挺好吃的,明天过去拿上点给陶知尝尝。
“嗯,一开始是找的你妈,你妈不想管才丢给我了,可这事儿我哪做得了主……”江华洲犯难的翻着桌上一个破旧的小记事本。
“到底什么事儿啊,神神叨叨的?”
“说了你也不知道,我都弄不清他们这里面到底都是些什么关系。”
“简单说一下呗,不然你自己打发他走。”
江华洲无奈的看着他,开口说道:“都是好多年前的事了,李然飞他爸和赵铭羽他爷爷当时都在省里,后来被拉下来,李然飞他爸不是还因为涉嫌蓄意杀人被判了无期吗,其实一开始是死刑,后来赵铭羽他爷爷动作了一下才改判了。最近上头有动静,又把这事儿给翻出来了,还一连串的带出了一大群,就有赵铭羽他爷爷和小叔……”
“等一下,”江勤寿打断了他的话,“赵铭羽他爷不是早就被拉下来了吗?现在不是只有他叔在上面吗?”
“当年下来说是因为贪了点钱,这不是最近搞大动作,翻出来赵得胜也和那件案子有关,这李然飞知道了,现在想让我们帮他找人,查一查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爸原来就是赵得胜的直系下属,他觉得他爸肯定是给赵得胜顶了罪。”
“他找你们有什么用,你哪来的那省里的关系?澹阳谁不知道你是崇岭生的农村小伙,靠房地产开发翻了身的暴发户?”
“怎么说话呢你!我看你回来就是诚心气我的。”
“玩笑,玩笑,你继续。”江勤寿讨好的剥了一个糖递给他爹。
“这关系也不是我的,那人是你妈同父异母的大哥?”江华洲说着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应该是大哥,以前也在省里,前些年没掺和进去,后来就调到北京去了,现在好像在北京职位还不低。”
“我都不知道我妈还有这亲戚呢,但我怎么没印象呢?那时候我也上学了啊?”
江华洲摇了摇头,“咱们家没走动过,你姥爷和他们家关系不好,我也只见过几次,上一次还是你姥爷走的时候,过白事的时候见的,都十几年了。”
“十几年都没联系?”
“得有二十年了吧?也不知道这李然飞从哪打听到你妈这层关系的,这都来了二回了,想让你妈联系你那北京大伯。”
“他都能找到这关系,他怎么不自己去北京找呢,如果以前他们都在省里,那他们应该也互相知道的吧?”
“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他们不同派。不然怎么会有的去了北京,有的落了水?”
“哦……”江勤寿也不知理没理清,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那我去把他打发走?还是怎么办?”
“先打发他走吧,回头我和你妈再商量商量,看看怎么办。”
“我就弄不懂了,你们不理不就完了,他还能拿你们怎么办?”
江华洲看了他一眼,“苍蝇害不死人但烦人啊!”
江勤寿难得想展现一下自己的孝心,刚刚便拍着胸脯打了包票,“等着吧,十分钟之内绝对让他走人!”
现在呢,眼瞅着自己从书房下来也有半个小时了,还跟李然飞在客厅耗着,这是非要逼着自己下逐客令了?
“……你说你回去等着消息,不比待在这儿强啊,我妈不在家,我爸哪做得了主?”
“那我就等阿姨回来吧,抱歉……”
正僵持着,只见江珍拿着水杯从一旁的房间走了出来,路过的时候停了下来,“江勤寿脑子里是浆糊,根本不了解情况,我实话告诉你吧,你这事找我妈没用,我们家和北京不熟,说不上话。说白了你也只是想有个途径联系上面,我想不经过我们你也肯定有很多方法。你要是还想把你爸的事情尽快处理了,就别在我们家浪费时间了。看在你叫我一声‘姐’的份上,劝你最好还是别再这事上纠缠了,不然对你们也没什么好处。”
李然飞愤愤的盯着江珍,像是在忍着极大的怒气。江勤寿见状微微的上前一步,挡住了江珍半个身子,“我姐说的没错。”
江珍在他背后白了一眼,转身离开了客厅,最后声音并不大的说了句:“都是十几年前的事了,冤枉不冤枉的,谁说的清呢?”
要说这气场开起来,江勤寿还真不是他姐的对手,李然飞最终也没再多废话,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