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勤寿瞥了一眼丁项,说李然飞是玩自己的是他,现在又装出一副高深的模样说着风凉话,丝毫不掩饰他看好戏的心态。
算了,没心思和他拌嘴,“上次也是。我问他和赵铭羽一起出现在巴黎的事,他说是碰巧遇上的,离开法国后就没再一路了,上周我姐跟我说赵铭羽也去欧洲了,时间路线和李然飞的完全一样。”
“你姐怎么知道?”
“之前什么时候赵铭羽他爸妈来我家了,说赵铭羽带着几个朋友去欧洲玩了。我姐留了个心眼注意到的。”
“我靠……你真被绿了啊!”
“艹,你才被绿了!”
“你这追着人家屁股后面大半年了,就摸了摸小手吧?”丁项说着看见江勤寿的脸色有些古怪,心下了然,鄙视道:“连手都没摸过……人家和赵铭羽一出国就是大半月的,该干的怕是早都干完了。”
说着,丁项又瞬间换了一种口气,眯起双眼似乎看向了遥远的大洋彼岸:“异国他乡,两个有情人彼此相属,在浪漫的豪华套房里,拉上真丝的纱帘,浴室里水汽氤氲,两个人甜蜜共浴,Kingsize的大床上铺着洁白的床单,撒满了玫瑰花瓣,等着人去把它弄脏……”
后面的话被糊在脸上的抱枕打断了,因为江勤寿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见江勤寿的脸色已经变成了青绿色,丁项才停止了幻想,一屁股做到了他旁边,“我就想不通了,你到底看上李然飞什么了。”
“我也不知道,就觉得他长得又好,气质又好,往人群里一站,就很吸引人的目光。”
“肤浅!”丁项说着把桃核丢进了垃圾筐里,起身去卫生间洗手,“反正我一直不看好你和李然飞,你也趁机会走出来吧,这大千世界这么多妖魔鬼怪,总有一款是为你量身定做的。”
“你才是妖魔鬼怪!”江勤寿有些郁闷的开了瓶酒,想起李然飞那一对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心里面就觉得难受,自己怎么就比不上那个赵铭羽呢?
“我今天下午有约,只能陪你到五点,啊?”丁项走过来,也给自己倒了浅浅一层酒,拿起来慢慢的品着。
“和谁?你上次说的那个土地局的?”
“嗯。”丁项不咸不淡的应了声。
“装什么呀!”江勤寿一巴掌拍在他背上,险些没让丁项把喉咙里那口酒喷出来。
“咳!咳!咳——咳!!”丁项赶紧抽了几张纸巾,弯下身子等着这劲儿缓过去。“我有时候真想给你一酒瓶子!”丁项抿着江勤寿端来的温水,一边瞪着他说道。
“抱歉,下手没注意……”
“还好没弄到身上,不然你让我晚上怎么去见人家姑娘?”
“哎呀,下次你俩要是还没吹我请你们去吃饭?”
“谁要带个灯泡去吃饭!”
“诶,我记得那姑娘挺内向的啊?你怎么就这么快就能把人约出来了?有什么招吗?就是那种让人看你一眼就印在心上的方法?”
丁项看着江勤寿一脸求知的表情,突然就有了一种知识渊博的老师带着一个傻逼学生的感觉,还看一眼就印在心上,他们这呼啦啦一大群几乎是小学就认识了,彼此都不知道互相不顺眼多久了……
瞅着江勤寿还满怀希望的看着自己,丁项叹了口气,“死心吧,你这智商和情商不达标,谈不了恋爱。”
“滚!!”江勤寿有点后悔把这货叫来了,这种时候一点也不能给人以慰藉。
丁项确是为江勤寿感到不值,“我说你脑子是让门夹了吗?李然飞毕业后就一直在你们公司,这都四五年了,光我去找你喝酒的时候都见了赵铭羽几次了,明眼人谁看不出来他俩有事儿?也不知道你脑子里是灌了水还是酒,怎么就突然非他不行了?”
“我……”江勤寿开了口,却没继续说下去,突然沉思了起来。
“怎么了?这里边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小秘密?”
“算了,再说吧,我今天就想喝点酒。说说你呗,什么时候和人姑娘联系上的?”
“我俩一直有联系,不过最近才有点儿新进展。”
“什么意思?合着你还没搞定呢?”
“这事儿又急不得,她态度能软化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好嘛!”
“不会吧?你不是向来很有手段的吗?”
“诶!!”丁项轻轻地摇了摇头,手段是用来玩玩的,碰上一个你舍不得用手段的人,就要拿真心和时间去打动了,他看向江勤寿,“哥们儿,兄弟我觉得,我想定下来了。”
“你认真的!怎么突然就……我看着那姑娘也就还行啊。”
“我跟你说不清那种感觉,不是一见钟情的那种,是……是那种……”丁项这一向嘴皮子翻得比书页还快的人,突然变得词穷了,脑子里想了千万种表达,临到嘴边又不知道变了多少回:“那种……一开始不会注意到的感觉,然后忽然就有那么一天,你发现你特别的习惯这个人,或者关于这个人的一些事情出现在你身边,让你忍不住的想去关心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