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哈哈的笑了。
一路上,我们谈起了于诺和钟雅宁的问题,周唯支持我的决定,这些年她也是看在眼里,用她的话说,换谁也找不到这么好的女孩儿,我不应该辜负她和她的付出。
何况,相对比雅宁,她更适合我,无论彼此,还是双方家庭,以及未来的一切。
雅宁是个好女孩儿,可惜我们注定是在两个轨道上,只能相望,而无法交集,就算是在某个岔路口有过相遇,之后也会朝各自的方向伸向远方。
我有些沉默,回想起在部队刚刚和她相遇的时候,那时还很青涩,一切都很美好。
相对于于诺的火辣,雅宁就像一缕清泉,永远的你能看到她的微笑,她的理解,和她远远的在那里注视着。
我不知道怎么和她说,但是周唯还是鼓励我要尽早的当面说出来,然后狠狠的砸了我一顿马迭尔西餐,就把我轰出了学校。
临分别的时候,她也问了我一个问题,如果有一天于诺因为她,找我拼命,我会不会要了于诺的命?
她让我想好了再回答,我哈哈的大笑了起来,这个长短她居然也要争,于是就说不会的,于诺要是想要你的命,我先自尽行了吧,才不会夹在你俩之间受气呢。
你这个见色忘义的白眼狼,周唯气的直接捡起花坛里一个土块飞了过来,还好我躲的快,飞速的跑进出租车里,看着她在后面跳脚,指着我不知道说的啥。
她要继续自己的学业,不准我继续打扰,还要我用剩下的这点时间,最好回部队前,不如去图书城买一些能让自己进步的书籍,她可不想等到博士后归来,有一个没什么文化的外甥。
我到任何时候都不能给她丢人,当然,在部队除外,她给我提了一个要求,就是有危险的时候尽量的猫起来,不要等她回来的时候,我只剩下一把骨灰。
这个要求,她有些不讲道理,也完全不像一个知识分子应该说的话,我有些哭笑不得,也知道这是她对我的关心,可是刀枪无眼、水火无情,身为子弟兵,父老乡亲有危难的时候,又怎么能躲起来?
回来的路上,我又到了那个车站,一个人买了一束菊花,走到了那个巷子里,在老熊倒下的地方,把花放在那,然后点燃了三根烟。
那是我们家乡的烟,我知道他来了,因为烟一明一暗的在燃烧。
那里早就没有了当初的血迹,还是一如既往的阴暗,站街女三三两两喊着兵哥哥,我几声滚后,她们灰溜溜的散去。
我一个人打开了一瓶烧刀子,自己坐在墙角上,一边敬着他,一边喝着,眼角止不住的流下了眼泪。
一队巡警走了过来,看到了有一个士兵在那里坐着喝酒,然后想要上来说些什么。
当见到我的时候,其中一个愣了一下,他认出来了是我,沉默了片刻,招呼了自己的同事,敬了一个礼后,转身走了。
他们在小声说着什么,也许是我们的故事,也许是我这个人,也许是解释着为什么对我放纵。
不得而知,也与我无干。
当年一起走出来的四个兄弟,罗朴素已经是军校的红牌,又红又专的好学生;我和李八路都分别在自己的连队担任着士官,他现在也是一等一的技术能手,还自主学习了汽修专业,准备有一天回到地方,开个汽车修理铺,养家糊口。
而我,似乎并没有什么特长,现在反而是孤零零的。
当了几年的炊事班长,一天厨训队没去过,各种厨师证一个没考,做的菜唬弄一下连里还行,但凡是来了一个客人,都上不了台面。
而教导队教出来的这些,包括军事技术,到了地方能做些什么呢?
即使是当兵前修炼的那一点计算机水平,与这个飞速发展的时代相比,再回来已经不值得一提。
我有些迷茫,看着巷子口那些形形色色的人群,突然有一些害怕,害怕自己如果回到了地方,什么也干不了。
之前在家里的时候,和于诺出双入对,自己穿着军装看似般配,可是脱了军装呢?
难不成还真要找个海滩去男耕女织?
而且我的种地水平一直不怎么样,打渔的本事估计也是要重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