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那个孩子,张明丽做不到胡建波的没事人,说敏感也好,多疑也罢,她是一万个不想和齐家有瓜葛。
睡前去儿子卧室收拾碗筷。
看到安神汤喝空了,张明丽的脸色回暖了许多,微微笑的眼尾叠出几层褶,显得整张脸都松快了许多。
明早想吃什么,妈妈给你做。
我路上随便对付一口就行。
路边摊都是地沟油,哪有家里做的卫生。
胡须皱眉,仍是摇摇头:不用了。
奶黄包好不好,还是馄饨,煎饺也有。
-听不懂中文吗,我说了不用。
写公式的签字笔倏然顿住,耳畔回响起白天的对话。
原来是这样的心情啊,厌恶,烦躁,想不顾一切逃到十万八千里,这样的心情。
胡预好像懂了,她并不是装冷淡,是真的不想和他多一丝的牵扯。
煎饺。他回答。
再加两个水煮蛋和热牛奶。
妈你看着办吧。眼看是不愿在说下去了。
行,早点休息。
得了肯定答复,张明丽心满意足离开了。
齐蔬和胡预的熟人关系在彼此的淡然处之里变得意外又没那么意外。
周遭的人从刚开始的不可思议到后来的不过如此,渐渐淡了趣味,该上课上课,该吃饭吃饭,和从前没什么不同。
这是表象,内里的烦躁只有齐蔬自己知道。
上学路上,晚自习结束,同一条路来回两遍,胡预号麻烦像影子似的紧盯着她的脚步。
她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只是一昧在等。
等他失去耐心,等她爆炸崩塌。
或许到了那时她才敢不计后果转过身直面他,顺便也看一眼他瞳眸里的从前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