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觉得您多想了,”女使顿了顿,压低了声音道:“连着六个月没进过咱们院子,怎么会寻来?”
“这话说的也对,但我到底心里不大安稳。”
“不成的话,不如娘子跟着老奴去金陵那边投奔老奴的亲戚去?”
“妈妈在金陵有亲戚?”
“是老奴母亲那边的表舅,记得是在个富户人家当差。到时候有老奴一口吃的,短不了您的!”
“妈妈真是的,我要是去了那边,定是也要找份差事的,哪有叫妈妈养着我的道理?只是不知现在还有多少银子,够不够到金陵的路费。”
“银子省着点用大概也是够得,那咱们现在是往金陵走了?”
屋内沉默了一会,“娘子不想着回姜家?”
那姜娘子静寂了许久,“回去又能做什么。我现下走了,若是有人寻来,就算要怪罪也是怪罪他姜家。”
“当初那事,也说不准就是冯姨娘做的,娘子也该放下了。”
“我自然晓得,但心里却总放不下。”说着那姜娘子笑起来,“说来好笑,当初日夜念着的事情,却被她一个布囊打发了,实在是。”
“娘子性子软,哪做得来这些事情?有那心思还不如去想想日后到了金陵怎么办才好。”
姜娘子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蛮音柳萨两人相视一眼,又偷摸着出来了。
“那姜娘子倒真像是个可怜人,”柳萨摇头,“我听着好像连她娘家都不太好的样子。”
蛮音跟着点头,“观主要留她吗?”
柳萨有些迟疑,“方才你问她究竟是哪户人家作妾时,我也想听听的。若不是什么不说理的人家,收了也就收了。更何况按理来说,这不要的妾室来做个道姑,也不是什么大事。但她却不愿意说,我真是不懂,难不成是圣人的嫔妃不成?”
蛮音摇头,“我倒没听说过圣人要散后宫的事情。”
“想来也是,”柳萨琢磨,“明儿叫一贯婆婆送她们去金陵,这不说明白来路真是不敢收啊。”
“观主心善。”
……
“倒是怪了,她一向是不落晨昏定省的,怎么这会儿没来?”陶筠明有些奇怪,望了安宜问。
安宜看了眼对面空荡荡的位置,也跟着摇头,“是不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