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木珍终于如愿以偿地见到了自己的儿子,这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让司木珍有点期待重新认识自己的儿子。记得以前儿子只有寒暑二假才会到自己身边,然后每天都围着自己看报纸和朗读课文,只是偶尔地要零钱买点吃的,都是寻常孩子的模样。想不到儿子在他爷爷奶奶处生活是这个情况,真的是百感交集。
凌晨四点,土匪就会被爷爷用按摩腿部的橡胶木槌敲醒,之后洗漱完毕陪爷爷看粤语长片;五点钟后就动身前往市场另一边的食档买早点,有几次司木珍都装作晨运跟着土匪去买早点,土匪总是很机警地边走边看向四周,毕竟那个时候治安很乱,天也还没有亮,到了食店之后就直接坐在门前的大石头上面等,因为那个时间点店主还没有准备好食品;买完早餐跑回来后就帮忙把店铺里的货物搬出去,然后坐着和爷爷一起吃早餐,一般那个时候天已经亮,附近的人走过都热情地打着招呼:朱哥,那么早就有好吃的,做你孙子真幸福。肥佬总是回答:“那还用说,东西吃少了能长得那么肥肥胖胖?”
吃完早餐土匪就背起书包往学校走去,有时候会和隔壁店铺的同龄人一起回校,但慢慢地同龄人都不喜欢和土匪一起上学:一是嫉妒他总有好东西吃;二是身上总有挥之不去咸鱼的臭味。
下午放学回来,土匪放下书包就要到附近两家幼儿园分别接两个小朋友,接完后就要帮忙做饭。感觉土匪最喜欢的就是吃晚饭,因为可以看电视,还记得有一次看电视太入迷爷爷叫了两声都听不见,然后爷爷一双筷子就直接打在土匪手上,土匪强忍着泪水道歉然后马上打来热水帮爷爷洗脚才算将功赎罪。爷爷的腿不灵活,睡前必须要用药酒涂抹,土匪每个晚上都必须上药酒上半个小时以上。
司木珍看在了眼里,痛在了心上。想不到每次见儿子的时候,还问儿子有没有听爷爷奶奶的话,儿子都会说有,自己还夸奖儿子乖巧,奖励着儿子不用做家务,其实也心疼着儿子希望他能多去玩。谁知道,真相会以这种方式甚至在儿子离开了那么多节后才发现,想着想着又有一种钻心的痛。
有时候土匪也会很开心,周末放假功课做完就可以坐在爷爷身边看爷爷搓麻将。有时候手气好爷爷赢了很多钱就会给一些零钱给他,当时叫做“贴士”;但如果手气不好的话土匪就会马上走开,毕竟瘟神对于爷爷来说是不可以容忍的。
有时候平凡的日子慢慢过去,就会来到不平凡,准确来说是不正常的日子。直到有一天,土匪连续几天发高烧。
司木珍也看出了不正常,因为儿子在做完日常工作的时候,总是一个人坐着无精打采,吃什么东西都会吐。于是拿着糖果走了过去,因为两家铺相对而开,平时司木珍也会热情地跟肥佬打招呼,自然能混得很熟,司木珍拿着糖果递上去,直接摸了摸土匪的额头,“来,吃糖果。”司木珍边说边发现手背传回来的,是滚烫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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