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欢,欢欢,叫的人脑仁都疼起来。段迦仁冷眼旁观,心火直往上拱。
他这边气的暗伤,那三位是一点都没察觉。一边聊一边统一的迈步走,风风火火就蹿进了游戏室里,嘭的关上门,把他一个人丢在客厅里。
隔着一道门板,里面是欢声笑语,外面是孤苦伶仃,冷冷清清。
段迦仁瞪着眼怒视紧闭的门板,心都要碎了!碎成渣!
这是他的家,可怎么觉得自己被人抛弃,被人排斥,在自己家里变成了一个孤儿?
真是岂有此理!
走!必须走!他站在这儿像什么样?难道准备站成一块望夫石,等着里面那个无情无义的家伙回心转意?
她哪有这份心!
*
携着江河之怒,他把地板踩得咚咚直响,怒气冲冲的走进了自己的卧室。顺手啪的关上门!
门一关,那些欢声笑语就再也听不见分毫,这卧室成了一个独立的世界。
在这个世界里,他孤身一人。
心里那个气啊!气得要吐血!
她怎么能这样?真是太没有良心了!
他在台湾天天都想她,想着早点回来,早点见到她。可她倒好,有他没他一样逍遥。
好!她是高高在上的神仙,他哪敢管她。他不管她,他关心她,行不行?
她一回来,他就关心她吃没吃饭,饿没饿。够意思吧!
可她呢?别说问一问他吃没吃,饿不饿,从头到尾连个正眼都没瞧他。
怎么着?他是透明的么?她眼里就瞧不见他?
是!她瞧不见他,因为对他已经习以为常。
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她赶着看新欢呢!
新欢?旧爱?段迦仁没来由一阵恶寒。
什么新欢旧爱?谁是新欢?谁又是旧爱?
猴子精?毛都没长齐的小鬼,欢欢瞎了眼才会看上那鬼东西。猴子精是小,可那不是还有钱宇宁嘛!十六岁的美少年,说小也不小了。
想到对方是个货真价实的美少年,他就立刻觉得眼疼心焦。
他自持是个有财有貌的年轻俊才,等闲没有人能跟他比较,平日里那是心安理得的霸着许尽欢未婚夫的名头,看谁都觉得不是自己的对手。
然而今天,看到钱宇宁,他突然有了危机感。
跟美少年比经济比事业比成熟,他是游刃有余,可比青春比美貌,他就捉襟见肘。
然而美少年再美,倘若许尽欢看不上,那也是白搭。可偏偏许尽欢的态度令人心寒,他瞧着,她对这个美少年似乎有那么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思。
要不然,她怎么就脸红了呢!
他都没见过她脸红的样子,还以为她天生没心没肺,脸皮厚如城墙,一辈子不会脸红呢!
想起她脸红羞怯的样子,他心里的火就更旺了。
不是不好看,而是太好看!可那么好看的样子,却不是为了他,怎不叫人气愤难耐!
好吧!美少年长得好,又青春。都说青春是无价宝,可这无价宝又能好几年?她眼皮子就这么浅?看人只看外表吗?
是!论长相他不如美少年,论青春他也不小了。可他有内在美,又真心实意。他的心,能剖开来给她看!
然而,她不屑看!她宁愿看不持久的外在美,也不愿看持之以恒的内在美。
他一直以为她喜欢的是事业有成的成熟男士,毕竟有许渊这个前车之鉴。万没想到她如此肤浅,竟然还好这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