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偏偏没想到机场出口的车流会让她倍感压力!显然,离开故土果然让她身体和神经都变得脆弱起来。
作为老派酒店,圣莫瑞斯的大厅着实有一点过于狭窄,但这也是老派的标致。
一路鞍前马后,护送着许尽欢到达客房,短短半个小时的路程他就接到了无数电话,其中有两个是不得不回复和应酬的。
一个来自他那永远在坑儿子的亲爹,一个则是衣食父母来自台北的解先生。
是金钱和亲情更重要,还是眼前的美色更重要呢?平心而论,他当然是选择美色。但供养这样一位“娇弱而又美艳”的神明,需要数不尽的金钱。所以为了长远打算,他也只能克制心中的欲念,强打起精神去应付那些俗世的纷扰。
至于亲情么,呵呵,谁在乎!
他要暂时离开,可又不放心别人照顾许尽欢,于是许渊的存在就显示出了非凡的价值。
“小叔!欢欢就拜托你了!办完了正事我就立刻抽空过来,这是我办公室的电话,这是我私人号码,有事立刻打电话联系我!这儿我做东,别客气!”把两个号码写在纸上,交给许渊,并语重心长的托付。
许渊心想你不交代我也会照顾好欢欢,美国佬这一路越蛆代庖,从机票到酒店到处都横插一杠,俨然一副他才是欢欢家人的姿态,实足讨人嫌。
现在谢天谢地这家伙终于要滚蛋了,赶紧走,别耽误,也不必来了!
可惜,这注定是不可能的。美国佬就是一条蚂蟥,一旦吸上了就甩不开。
美国佬一步三回头,走的恋恋不舍。
许渊把门砸上,然后回头去看许尽欢。
“欢欢?你怎么样?”
许尽欢觉得很累,一种精神上的疲倦,就好像鱼儿离开了水一样,连呼吸都变得不畅。
看到她用手抓着衣领,许渊心领神会,起身把窗户打开。
带着寒意的风夹杂着水汽,并伴随着鸟叫声扑进了室内。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睁开眼。
“不舒服!”她说道,带着湿意的眼拂过窗口,从他脸上掠过,带着一丝熟悉的娇意。
这让他恍惚之间以为一切尚未改变,她仍是那个依赖他的天使,那些血与火,爱与恨的劫难,统统都没有发生过。
但恍惚始终是恍惚,恍惚过后,窗外传来的陌生语言让他清醒的认识到,这里是异国他乡,一切已经物是人非。
于是,他的心再次绞痛,低下头,转过脸去。
“因为是时差的缘故。我找找看,如果有阿司匹林的话,吃一片就会好受一些。”这种酒店套房里一般都会有一些常备的药品,他在柜子里翻了一下就找到了。
摁出一片,到了半杯水,递给她。
“吃下去,好好休息一下。”
她乖乖的喝水,吞下药片,然后蜷缩在沙发里。
他无声的叹息,将她抱起,送到卧室。
卧室是典型的美式风格,柔软的吸音地毯铺满了整个房间,一张豪华的柱子床靠墙摆着,床上铺着浅色的埃及棉床单。四扇巨大的窗户正对着中央公园,深秋的红叶在窗外熊熊燃烧。淅淅沥沥的秋雨打在玻璃窗上,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但隔着双层玻璃,这声音就显得闷闷的,类似于一种白噪音,有一点催眠的感觉。
无需开灯,此刻房间里这种淡淡的昏暗正适合一场好眠。
他把她放在大床上,柔软蓬松的床垫立刻陷下去,仿佛要把娇小脆弱的她整个吞没一样。
这床如此软,又如此大!他不禁怀疑那位段先生心里是否打了不可告人的算盘,毕竟这可是一张货真价实的双人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