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老太太和盛纮王大娘子一看长柏浑身是血,险些晕厥。
盛纮心疼的不行,“柏哥儿可是咱家最有出息的孩子啊。”
可他又有些责怪盛长柏管不住通房,闹出这种事来,让他苦心经营的盛家成了汴京城的笑话。
更让他难受的是这羊毫居然惊动了官家,无论怎样,一个治家不严的罪名都躲不掉了。
这不就是断了他父子二人的前程吗?
王大娘子朝着羊毫喊了一嗓子,“你个小娼妇,我盛家好吃好喝的养着你,你发什么疯,赶紧把我儿子放了,否则我定要扒了你的皮。”
羊毫冷笑一声,抬脚就踩到盛长柏露在外面的二两肉上,疼的他惨叫一声。
羊毫指着众人,“你们有一个算一个,都给我在下边老实待着,否则我现在就剁了他。”
王大娘子又苦苦哀求着羊毫,问她究竟要如何才能放过长柏,羊毫只叫她闭嘴,其余则一句都不说。
没过一会儿赵宗全和沈从英就赶到了宫门口,二人以为敲登闻鼓的是个壮汉,不曾想是个姑娘。
“是你敲的鼓?”赵宗全问。
羊毫说了声是,“今日我敲鼓,不是有什么冤屈,而是想让官家和娘娘做个见证,判一判公允,若官家不能做主,那我就要找老天爷判了。”
赵宗全觉得这话荒唐极了,如何能找老天爷判,他本不想和这女使纠缠,让人将她驱赶离开,或将她抓进牢狱。
可又想到让他头疼的鼓声,便不耐烦的让她说下去。
羊毫踢了一脚躺在地上的盛长柏,“大宋的百姓,我是盛家的女使,这位敬爱妻子的盛家二郎的通房,今日我也让大家看看,这盛家就是个藏污纳垢之处,这盛家老小,脏心烂肺没一个好东西。”
盛纮一听这话急了,瞪着眼睛怒吼,“住口,你这个小娼妇你说什么呢。”
羊毫冷哼一声,“好一个小娼妇,我在盛家听到的最多的话就是小娼妇,小贱人,畜生。从盛家老太太,勇毅侯的嫡女,再到大娘子小娘,盛家的几个姑娘都说过这话。用来骂女使就算了,父母骂孩子,姐姐骂妹妹,恨不得将最恶毒的话都放在自家人身上,永昌伯爵娘子和顾侯娘子之间也这么骂过。不止如此,姐妹之间扯头发,划伤脸的事都有发生呢,好一个清流名门,饱读诗书啊,竟连妓院的姑娘,街头的商贩都不如,虚伪极了。”
盛纮捂着胸口,他的名声啊,“你胡说,没有的事。”
“盛家的趣事儿可不止这些呢,一个个沽名钓誉,外头装个人样,实则一个比一个恶心,盛家也就门口两个石狮子干净了。”
红楼梦里的荣宁两府再如何,姑娘们都是好的,即便有不快一会儿也都忘了,姐妹之间吟诗作对,接触的男子都是自家的长辈兄弟。
可不像是盛家,一个个的私会外男,姐妹之间大打出手,真是好家风。
羊毫踩着盛长柏的脑袋,“我伺候他多年了,海氏进门之前,王大娘子还透露过将我抬成姨娘,结果呢。海家那虚伪又假清高的家规,四十无子方可纳妾,盛长柏为了维持好名声,海氏为避免有人说她善妒,发卖了其他通房,独留下我。却在事后给我伤身子的避子药,府里人人对我冷眼相待。”
羊毫叹了口气,“明明是他管不住自己那二两肉,倒像是我自甘下贱勾引他。我的月钱还不如府里的女使,日常还要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