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墨想抽烟,摸到烟的时候才想起这是在病房不能抽,于是硬生生遏制住了心底蹿出的那股心烦,他掀唇,没什么表情道:“你和沅蔓都是被人陷害的,确切的说,是利用你对付沅蔓,这就是证据。所以,不要再针对她。”
他很清楚,她不是不明白,只是不愿承认某些事实罢了。
赵诺烟冷笑:“我针对她?”
“难道不是?”温墨淡淡反问。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沉默迅速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
良久,赵诺烟手指收紧,深吸口气:“如果我没猜错,你这么晚把这个拿来给我看,是希望我站出来澄清这件事,是么?”
“是。”
“凭什么?”
温墨扯了扯唇,长腿迈开,他直逼她面前:“诺烟,”他叫她,轻轻淡淡像是在随意说着最普通不过的话,“哪怕你不澄清,这件事老四也能完美解决,但对你……”
剩下的话,他没有说,但赵诺烟,比谁都清楚。
从回国至今就深埋心底的酸意再一次喷涌而出,侵蚀着她的心脏酸涩不已,最后一点点的被淹没,再也看不到原本的面目。
“他为什么不自己来?”她听到自己强装清冷的声音,“让他亲自来跟我说。”
眸色渐深,温墨忍不住冷嗤打破她的幻想:“他为什么要来?”
为什么要来?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却像是一把利刃,毫不留情的刺在了赵诺烟的心上,顷刻间,鲜血直流。
唇角忍不住勾勒出自嘲的弧度,她只觉自己的心在一点点的失去温度。
是啊,他为什么要来呢?
他是对爷爷有责任,也对自己有责任,可现在,他最为在乎的那个人,是沅蔓啊,不是她。
沅蔓……
沅蔓!
暗沉的视线始终落在她身上,温墨看着她,心底起伏的情绪不比她少。
总是这样,她的眼里心里,从来只有老四,没有他。
这四年多来,他有时候会忍不住想,如果当初初见的时候,他没有那么轻佻,没有那么定不下心,身边的女人也都处理干净,那么她和他,是不是就会有不一样的结局了?
“诺烟。”他开腔,嗓音深沉黯哑,右手忍不住想要抚上她的脸蛋。
视线所及他的动作,心头一跳,赵诺烟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别过脸躲开:“我知道了!”
温墨的手还僵在半空中。
几秒后,他低眸自嘲一笑,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优雅收回了自己的手,而后漫不经心插入裤袋中。
赵诺烟突然间觉得周遭的空气都莫名变的稀薄起来。
她讨厌极了这种感觉。
“你走吧,我要睡了。”落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她视线落在某一处,冷声道。
她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温墨深深看了她一眼,直到她即将发怒之际淡然收回视线:“好。”
他转身就走,没有任何的留恋。
“温墨。”赵诺烟出声叫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