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当时的刀伤有多么深。
指腹一点点的摩挲着那道疤痕,时离眼睛酸胀的难受,她抽泣出声,眼泪滚滚落下来,她喃喃的问着:&ldo;为什么?&rdo;
当年为什么要救我?让我被那个绑匪杀死不好吗?说不定时姝就不用死了。
泪水滴落在掌心里,在灯光下,晶莹似珍珠,宽大的右手掌一晃,那&ldo;珍珠&rdo;就碎了。
他垂着眼皮,向来漆黑无底的双眸有暗流涌动,仿似下一刻就有晶莹的东西倾泻出来,但也不过一瞬,又什么都不见了。
就像黑暗中突然闪现的流星,在坠落苍穹的那一刻,也不过是一瞬的明亮。
时离抬起泪眼滂沱的脸,呆呆的望着他无风无波的眼眸,再一次哑声的问:&ldo;为什么要救我?&rdo;同时,五指紧紧扣住了他冰凉的手指,紧紧的缠住,似乎想把那道疤痕过度到自己身上。
因为夜爵太优秀了,如此优秀闪亮的人,手掌里怎么可以有这么丑陋的疤痕?
怎么可以?
&ldo;都怪我,如果不是我,你怎么会……&rdo;失去画画的机会?
那可是夜爵祭奠母亲的唯一方式。
自责、内疚,齐聚在眼眶,让时离没忍住,她抬起右手,狠狠的扇了自己一个耳光。
&ldo;夜爵,你不该救我,不该……&rdo;
右手腕猛地被抓住,时离身子被提起来,她人不受控制的急剧后退,脊背撞上了坚硬的墙壁,她疼的嘶叫一声,腰肢却被一条有力的手臂禁锢住,有迫人的气息传过来,她细眉一拧,抬起了眼。
黑沉的凤目望着她,里面含了丝恼怒,还有一股……柔情。
他抿着唇,垂着眼皮,紧紧盯着她眼角的泪珠,把她的右手腕按到墙壁上,让她动弹不得,她全身上下所有的一切都被他掌控着。
时离愣了神,呆呆的望着那近在咫尺的容颜。
直到他低沉的嗓音传来,他说:&ldo;我从未后悔。&rdo;
简单的五个字,在沉静的夜色里,似乎被无限的放大,击打着时离的耳膜和颤动的心弦。
他说他从未后悔,对于他失去画画的机会,他也不后悔。
可是为什么?
难道仅仅因为她是时姝的妹妹?
五年前他挺身而出,救了她一次又一次。五年后,她深陷舆论的深渊中,他又朝她伸出手,拉了她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