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秋只感觉到大脑嗡的一声,脸颊的疼痛连带着鼻子都很痛苦,万秋直接被扇到床铺上。
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了起来。
宁巧珍很少打他。
大部分都是宁海在动手,而宁巧珍在万秋被打的时候,只是在一旁冷冷的看着。
宁巧珍从来不阻止宁海打他。
宁巧珍动手,只喜欢往脸上打,会留印子,所以很少打。
宁巧珍的手厚实,比起普通女性略大,打起来很疼。
万秋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他被宁巧珍堵在卧室的梳妆台前,出不去,也什么都做不了。
万秋的一只眼睛的视线因为脸颊肿起受到了阻碍。
“混账,混账,呜呜呜呜呜呜宁海,宁海你个不要脸的混账,啊啊呜呜呜……”
宁巧珍不压抑的哭声十分凄惨,她瘫软在地面上,看上去脆弱极了。
“不哭。”万秋的声线中带着颤抖的哭音,“不哭,妈妈,不哭。”
万秋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万秋什么事都做不了主。
“滚开。”宁巧珍坐在地面上,却一脚踹开了万秋,“你有什么用,废物、拖油瓶、傻子、蠢货!天天吃我的,穿我的,你连看家都做不到,要你有什么用,你还不如一条狗!”
万秋倒退了两步,腿骨被踹的有些疼痛,可已经哭道力竭的宁巧珍并没有给他带来太大的伤害。
浓烈的哭腔让宁巧珍的声音不那么清晰,可万秋却将内容听的真切。
“我的身边为什么都是废物,为什么都是废物,我过不上好日子,都是你们的错啊,宁海,宁海,你这个混账,你居然自己跑了!没了,什么都没了……”
爸爸怎么了?
万秋不懂,万秋理解不了。
什么叫做跑了呢?
宁巧珍一直在哭泣,一直在抱怨,断断续续的,都是万秋听不懂的话。
万秋跪坐在宁巧珍的面前,忘记了脸颊火辣辣的疼痛,眼睛里就只有宁巧珍。
妈妈,不哭。
妈妈,不要哭。
万秋想说话,却说不出口。
妈妈不想听他说话。
妈妈,我能做什么?
万秋只能看着,什么都做不到。
宁巧珍拿着手机,一个一个打电话,但是没有人接她的电话。
无论怎么拨通,最终得到的只有被挂断的忙音。
“这就是朋友,这就是朋友啊!去他的朋友!”
宁巧珍带着愤恨,带着哭腔,带着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