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儿离你远吗?”江行雪问。
“挂掉电话以后,我很快就能到你楼下。”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江行雪突然感到鼻头髮酸,垂着头没动作,杜羡用掌心顺着江行雪弯起的单薄脊背。
在江怀菱提出来要把江行雪接回去的时候,他能理解江怀菱焦急心切的心情,可又觉得对江行雪来说,这来得太措手不及,会难以消化,下意识想帮江行雪拒绝。
但自己真要这样干的话,其实很不妥当。
他再怎么想设身处地为对方着想,也不该替人去做这些事。江行雪不是小孩,有的决定该他一个人去取舍。
江行雪说:“我知道自己确实该陪陪他们,也打算去住段时间,可又舍不得你,好纠结。”
杜羡道:“这世上很多关系,都是互相见一面少一面的,你该抓紧每个机会去感受他们。”
江行雪抬头:“那我们呢?”
“都说了是很多人,那肯定有例外,比如我们,在路上不就说了,我们的时间还很长。”杜羡说,“见面的次数也不可以用数字来替代,该说是你想见我,就绝对能见到我。”
“我们在二十岁出头的年纪就遇到,余生都会在一起,久到你可以看到我长出白头髮,拄着拐杖才可以走路,如同我的镜子,甚至比镜子还要清楚我长什么样。但生命里,我们该去珍惜的人不仅仅只有对方,然而你和他们相处的时间远远没有和我的多。”
江行雪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有了些触动。
他继续道:“其实该喝杯酒庆祝一下的,你现在能纠结,说明接下来很长段时间里,他们都不会离开你,这么想想,不是好事吗?”
“唔,我会照顾他们的!”江行雪道。
“在我重新把你接回来之前,你可得抓紧。”杜羡哭笑不得。
江行雪的双手圈住杜羡的胳膊,杜羡把他推到走廊,行李箱的滚轴发出轻响。
杜羡让他自己下去找陆成川,嘱咐着:“乖一点。”
江行雪给他做思想准备:“可能要每天给你打通电话。”
“几通?”
“想你的时候就打,白天尽量少打,晚上争取视频。”江行雪摁了下电梯键。
杜羡漫不经心地别开头,似乎在笑,转回来时恢復了正经的表情,和他摆摆手:“不要隔五分钟拨一次。”
“那你和你叔叔阿姨告状,说我总是骚扰你。”江行雪道,“他们嫌酸,就速速把我送给你了。”
叮一声,电梯门开了,在门合上前,江行雪快速补充:“要么邀请你入赘,你自己想想要什么彩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