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羡回到屋内,察觉到浴室里半天没个水声,而后的声音特别细,他纳闷着江行雪不会连淋浴器都不会用吧,心里嫌弃着,又不自禁去敲敲门。
他问得直接:“会不会用?”
江行雪实话实说:“不会用。”
他再把扣子系上,给杜羡开了门,因为自己头髮已经湿了些,这时滴滴答答往肩膀上落水珠子。
杜羡稀奇:“洗冷水澡?你别到时候感冒了。”
江行雪手忙脚乱的,拿着花洒要把自己开的冷水给关了,不料心里一急就干不好事,把旋转钮往反方向一转,冷水几乎是突然喷出来。
oga力气不大,手腕跟着水流一抖,冷水浇了杜羡一身。
江行雪裹着被子捂在床上,不吱声。
“同意我妈那异想天开的时候,我想着大不了就当是长长见识,看算命先生给我配出个什么宝贝来……”
杜羡坐在不远处的榻上,用毛巾搓着头髮,抬头看江行雪可怜巴巴那样,说:“还没说过你,自己先怂上了。”
江行雪弱弱道歉:“对不起。”
“干完错事,嚣张劲也没了,之前在我这反驳得那么机灵,要给我吃生姜,现在这样是真乖呢还是装乖呢?”
杜羡没有要责罚他的意思,单单是嘴上不饶人,讲完两句不再多说,闷着一肚子火气,他见江行雪胆子小,怕真把人吓着。
江行雪回嘴回得利落,说到底脾气还是软的,他完全可以和自己说是初来乍到不懂电器,再讲自己不体贴不照顾他,可江行雪没做任何辩解,低头挨训。
脸比想象中白,性格比想象中好,杜羡望着他瑟瑟发抖那模样,想发火也发不起来,不够绅士。
他对陌生人和对朋友态度不同,陌生人的话会草草了事,要泼他水的人是季明洵,早摁浴缸里让人喝一壶了。
江行雪不太一样,他夹在陌生人与朋友之间,处在个截然不同的新的位置。杜羡好几次不知道该怎么办,但在想清楚前,身体已经做出了反应。
他对自己说,第一次结婚还不太熟练,这种衝动克制克制还能忍住。
再转念一想,他偏偏不想忍。
“你住我房,泼我水,躺我床,接下来要做什么?”杜羡提问。
江行雪哼哼着,表示自己听到了,但无法回答。
“知道我妈为什么让你和我睡一间吗?”杜羡没放过他。
江行雪逞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