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她上前从他怀里抽出书,强装理直气壮地质问他:“你作业写完了吗?”李盛呆呆地摇头。
“那你没资格看!”
话音刚落,留给李盛的是一个娇小的背影。
这事就这么完了?
李盛心疼且小心翼翼地抚摸左边又红又烫的耳垂。
大兄弟,您受苦了。
他站了一会,怏怏地坐回位置。一边捂住自己红得不像话的耳朵,一边抓拿起笔继续写作业。
阿凉突然递来一张纸。
纸上写着的不是道歉,不是关心,是他刚刚苦思冥想半天的题目的解题思路。
李盛抬头瞄了她一眼。她像个没事人一样安安静静地在看书,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李盛在心里叹气,默默地握紧笔抄答案。这是自己“作”来的,再凶也得纵容、再残忍也得忍!
直到九点,两人一句话都没说过。
阿凉坐不住了,她收拾好书包,抬头低声问他走不走。
李盛还没写完作业,但他一呆一愣地点点头,连忙收拾书包。
她办理好借书手续后,李盛跟在她身后出来。
“我送你回去。”刚想让李盛回去的阿凉被他插了话。
他陪着阿凉等公交、坐公交。
那是城市的最后一班车,没有回程,也就是说,他送她回家之后,就得自个想办法回去了。
因为这样,阿凉心里好像又多了块大石头塞着,对他更是惭愧。
(二十六)
窗外车水马龙,城市觥筹交错的夜生活似乎才刚刚开始。公车上人并不多,除却他二人和司机外,还有几个刚刚下班、疲惫不堪地靠着车窗入眠的工薪白领。
阿凉往身边瞥一眼。他的耳朵还是很红,红得感觉要滴血那般。
阿凉愧疚地揪着书包带,内心深深地觉得自己很坏,坏得透顶!对朋友一点都不好。太过冲动了,耳朵可是他的敏感点啊,脆弱得不行。
仔细想想,似乎记忆中的她无时无刻不在欺负他,而他就是个傻白甜,每次都是傻乎乎地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