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熙不在意地抹了一把:“不小心被灌木割了,不碍事。”
方正清嗔了他一眼,俯身将他出血的地方含入口中。
沈熙手指猝不及防被纳入一个湿热之地,罪魁祸首恍然不知,还用舌头轻轻地舔舐着伤口。
气氛一下子变得暧昧。
方正清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不对劲,磕磕巴巴地解释道:“口…口水消毒……你别…别瞎想…”
沈熙的眼睛又黑又暗:“我可以亲亲你吗。”
方正清推他:“这…这还是大白天…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知羞……”
“那晚上可以吗。”
“……”
“可以吗。”
方正清不敢看他,只露出一对泛红的耳朵尖尖:“随…随便你……”
沈熙心下一片柔软,恨不得将方正清藏起来,不要让外人触及,突然有呼喊声打破了旖旎的氛围。
沈熙抬头一看,是通讯员,他面带喜色:“小方连长小方连长,营长下命令说咱们可以撤离了!”
话音刚落,迫机炮的声音像惊雷一般再次响起,轰炸又开始了。
听闻喜报聚集过来的几个排长面面相觑:“怎么办?”
沈熙望着远处飞扬的尘土,良久,道:“等敌军熄火方连长带着大部队撤离,各排长——”
“到!”
“你们商量一下,哪一排和我留下来断后。”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小灌木叫冰凌草(:з
第11章第十一章
他们下午没能走成,敌人的火力太猛,只好定在清晨趁着夜色没有完全褪去离开。
方正清对这个决定不满意,沈熙知道,但是他至少要在战乱时期护着爱人周全,这是一个男人的本能,无可更改。
沈熙像往常一样起夜去给方正清盖被子,此时离方正清的离开还有三个小时,白日里大家都累极了,晚上一个个呼噜打得震天响。
沈熙轻车熟路地替他拉好被子,一抬头,对上了方正清清亮的眼,他说:“沈熙,我们谈谈。”
沈熙知道方正清要谈什么,其他一切都好说,他能满足他的小少爷的都会尽量满足,但这个事儿不行。
方正清不甘心:“为什么我不能和你一起留下?”
沈熙循循善诱:“我当兵的时间比你长,经验比你丰富,我是不是该呆在这里?”
方正清迟疑地点了下头。
沈熙又问:“大部队撤离需要指挥,除了我,是不是只有你最合适?”
方正清呆愣愣地又点了下头。
沈熙宠溺地揉了揉方正清的软发,方正清这才发觉自己被绕进去了,连忙反驳:“不算不算,你自己说的,生于战场死于战场是战士的宿命,况且我心系于你,两个人风雨同舟,我是不是该陪你留下?”
沈熙摸到方正清袖口,一使力将一颗纽扣摘下:“好了,我有了你的纽扣,我和它在一起也算是与你风雨同舟。”
方正清不服气,还要辩,被沈熙虚捂住了嘴,沈熙放柔了声音哄道:“乖,别任性,你不仅是沈熙的爱人,你还是方连长,你要带他们活着出去。”
方正清不说话了,沈熙看见他眼圈有点红,两个笑起来甜甜的小梨涡也不见了踪影,沈熙不好受,他也舍不得方正清。
他摸着方正清的脸颊:“你在后方等我,我会回来的。”
眼泪在方正清的眼眶里转呀转,他忍着羞意,一闭眼,直愣愣地吻向了沈熙。这是个一触即开的吻,还带着泪水独有的苦涩,方正清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这是我白天答应你的,我不食言。你也不要食言,一定要活着回来。”
凌晨四点,集合完毕。一行人背好水壶、鞋、搭帐篷用的木桩,清点好人数,各排长同时下令:“向后转——”
“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