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玉中看了他一眼,道:“走吧。”
楼玉中领着他们很快到了渡口,一个船家早已在那
等候。
三人如愿坐上船离开。自上了船,季如绵便一直盯着他看。
楼玉中看了他一眼,他知道季如绵想问什么?如月当晚出事,他便可以随时出城,仿佛是事先就知晓似的。不是他事先知晓,而是他从有了打算逃走的念头开始,便一直在计划。每隔十天他便会将钱给那些负责送他离开的人,说定了只要按时间到达,他便可以随时离开。
船家问他:“公子打算去哪?”
楼玉中还没来及回答,季如绵便抢先道:“武昌吧。”
楼玉中静静地看着他。
季如绵道:“往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楼玉中对船家道:“那就去武昌吧。”
“好咧,都坐稳了。”
……
说到这里,楼玉中便顿住,没再继续往下。
阿怜泪流满面。她虽然曾经是个无家可归人人嫌弃的小乞丐,但是能得待她如亲人般的黄老爷子收留,如亲兄弟一样护着她的擎苍,还有遇上玄遥,比起命运坎坷魂归他乡的楼玉中,她是何其的幸运啊?
阿怜抹干了眼泪问道:“那后来呢?是不是到了武昌又发生了什么事?你出事的地方推测是在宋埠,发现你尸体的地方也不在武昌。你们后来到了武昌了么?”
楼玉中摇了摇头,道:“没有去武昌,因为路上收到消息,官府的人已经追查到了武昌,所以我们临时转去了其他地方。之后的事,我现在还想不起来。”
阿怜看着镜子,盯着自己红通通的双眸,道:“你不觉得奇怪么?以你和季如月对季如绵的了解,季如绵既然搭上了何碧云那条线,怎么会轻易罢手?他既然有意将季如月送去宫里,就说明他已经变了,变成一个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即使牺牲自己最亲的人也在所不辞,再也不是以前那个一心护着妹妹的季如绵,怎么会说跟你们走就跟你们走?而且,梁王死了,这么大的事情,他和季如月却一点事儿都没有?为何偏偏只有你死了?”
楼玉中沉默了,他若还能记得,就不需要来寻求答案了。曾经儿时的生死相依,本以为那个是良人,如今却落得魂归他乡。他可是在水底整整待了十年呀……
芋圆道:“听完了他和季如绵兄妹的过往,我是觉得他的死与季如绵绝对脱不了干系。奎河,你觉得呢?”
奎河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要不我去宫里打听一下?或许季如月知道事情的真相呢。”
芋圆问:“你的瞬移术练好了?可以带着人自由进出了?”
奎河摇了摇头,道:“带人不行,我自己没有问题。”
芋圆鄙夷道:“你进出皇宫是没什么问题,但是你想过季如月么?她是个凡人啦,当年进出王府都那么费事,如今进了宫,你当皇宫是自家么?再说了,你凭什么让人家相信你?她如今可是如嫔啊,这说明什么?楼玉中落水之后,她又跟着他
哥一起回京城了,在他哥的安排下进了宫。若真是季如绵害死的楼玉中,你让她现在来揭发当年她哥的罪行,可能么?”
奎河道:“说了去打听,我当然有法子,怎么的也总比等他想起来快吧。”
阿怜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这倒是可以有,可以试试。不过你别再跑错路,耽误事。”
“去武昌那是没睡好。”奎河强行找借口。
阿怜道:“得了别吹了,赶紧去吧,早去早回。”
“那我就先行一步。你们见着季如绵自己小心。”
“你放心去吧,有本世子保护阿怜,不必担忧。季如绵区区一个凡人而已,比起那个蜘蛛精,他若敢起什么歹心,本世子凭一个小手指就能弄死他。”芋圆面目凶悍地伸出一下猫爪,尖利的爪子张了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