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北魏大军压境,冀州只能低头求和。”
“只是我没有想到,那位西凉候的胃口会那么大,想一口气将大半个幽州都吃下。”
“都说说吧,咱们旬氏该怎么办?”
旬且的目光变得深沉起来,扫过一众族老。
沉默。
许久之后。
无人回答。
那些个族老一个个两鬓斑白,年逾古稀,走路都颤颤巍巍,要拄着拐棍,一阵风吹来都要咳嗽两声。
白日里被城外震天的喊杀声吓得惊魂附体,别说拿主意,此时根本就是六神无主。
“家主。”
叔公辈的老人起身,“旬氏并非寂寂无名之辈,幽州世家,是谁不尊旬氏为首?”
“况且旬龙还在学宫担任二夫子,西凉铁骑虽然凶悍,但也未必敢动我旬氏。”
“荒谬。”
编制啊此时,讽刺的声音响起,紧接着旬且的独子旬英带着一群后背闯进庭院。
“大势将倾,诸位叔公伯父却还在唯唯诺诺,进退不知,如此旬氏危矣。”
“放肆。”旬且脸色难看,呵斥道:“族中长辈议事,你来做什么?”
“一群老朽之辈,别说议事,多坐几个时辰恐怕都撑不住。”
旬英抱拳,“孩儿此来,是为了救我旬氏。”
“如何救?”
旬且问道。
旬英看着自己的父亲,一字一顿,“杀郭开,向西凉献城,贵妇于西凉候。”
“放肆,如此一来,天下人该如何看我旬氏。”
白发苍苍的老者言辞激烈,“纵然常山城破,可冀州还有四十万铁骑,只需退了北魏,届时大军压境,莫说常山郡,便是其他四郡,西凉候也要乖乖吐出来。”
“荒谬。”
旬英摇了摇头:“诸位族老,久居府中甚矣,若不出去看看,西凉候收幽州四郡,如探囊取物,各地百姓,无不翘首以盼,夹道欢迎。”
“今年西凉冀州北魏三地,几十万大军对峙,冀州现如今是什么状况,诸位叔公伯父还不清楚吗?”
“荒废了一年的耕种,储备的粮草也耗尽,遍地都是流民,这个冬天,幽州七郡,不知有多少人要冻死。”
旬英拔高声音:“冀州虽有四十万铁骑,可与北魏一战,损失暂且不说,可还有粮草来支撑在幽州的大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