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千夜还在笑:“不做什么啊,帮二哥坐稳这个皇位嘛。”他俏皮地伸出一手:“二哥,玉玺在你身上吗?若是,就拿出来给众人看一眼嘛,你藏着掖着不给他们看,才是自毁长城,辜负了你这么多天的‘运筹帷幄’啊。”
裘彦泽瞪着他,眼睛几乎要瞪出血来,他袖子一抖,将那枚深藏其中的赤红血玉亮给众人一晃:“好!你们要看玉玺!玉玺就在这里!还有什么话说?”
夏大人伸着脖子看了看,问道:“请问殿下,这玉玺上所雕的龙眼是什么颜色的?”
裘彦泽怒道:“你瞎了吗?这血玉上还能有什么颜色?自然是红色?”
夏大人摇头:“不对不对,若是红色的就错了。殿下难道不知道?这方血玉当时雕刻玉玺原本是有瑕疵的,瑕疵之处就是那血玉之上有一处黑斑,后来那玉雕大师将黑斑雕成了龙眼,只是黑斑甚小,又与龙身相连,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如今殿下说龙眼是红色,那就是大错特错了。”
裘彦泽登时愣在那里,支吾着说:“是我看得不清楚,这龙眼中的确有一些黑色……”
夏大人伸出双手:“那,可否请殿下将玉玺交予微臣一观?”
“一观一观!你已经一观二观,还要三观四观吗?”裘彦泽勃然大怒,用手指着殿中一干群臣:“你们今日一个个都面露诡诈之色,对圣旨百般怀疑!好啊!我看你们是要一起造反,今日,就都不要活着走出皇宫大门一步了!”
裘千夜抱臂胸前,幽幽说道:“二哥,怎么还没有坐上皇位,就要做那狡兔死,走狗烹的事情了?”他回头对众臣说道:“既然我二哥不愿意把玉玺给你们看,我这里倒是有一个玉玺,可以让你们瞧瞧,你们也来分辨一下真假好了。”
在裘彦泽震惊的目光下,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同裘彦泽一样的血玉方印,递到夏大人的面前。“夏大人,您请过目。”
夏大人颤巍巍的接过那块印,翻来覆去看了几遍,颤声道:“这块印看上去确实像真,只是,微臣一样不敢肯定。”
裘千夜笑道:“这好办,找来印泥盖上看看就知道了。”他左右环顾一下,说道:“等那些太监把印泥拿过来实在是太慢了,这样吧,我这里有个更快的方法。”他抬起一指,从袖中取出一把锋利的小刀,在指腹上一抹,顿时鲜血四流。
众人不由得惊呼:“三殿下千万不可!”
但裘千夜若无其事地用鲜血将玉玺刻字一方涂得满满,然后撩起雪银色的衣摆,以手托底,在那衣摆上端端正正印上一个血印,再举着那片衣摆问道:“你们谁来鉴别一下?”
已经被裘千夜吓住的众臣谁也不敢上前,到底还是夏大人胆大,看了眼众人,站在裘千夜的面前,躬身说道:“三殿下以血为泥验定玉玺真假之法实在是有些轻率了,让先祖皇帝和陛下知道了,只怕也……”
裘千夜看着他:“先祖皇帝是用鲜血打下的江山,陛下是用性命守住的江山,如今我用鲜血帮陛下锄奸惩恶,也是守住江山的一法,有何不可?你不如先来判定一下这玉玺的真假,再来说话。”
夏大人躬身说道:“那,微臣就得罪了。”他凑上前仔细端详着那几个字。良久之后,回头对众人认认真真地说:“三殿下手中这方玉玺,确真无误!”
满殿哗然!
裘彦泽目呲欲裂叫道:“堂堂飞燕大事,岂容你们两人一唱一和地颠倒乾坤?来人!来人!请三殿下回宫!”
裘千夜摇晃着手中那枚玉玺,“怎么?你拿了假的玉玺,心里很不甘心是不是?杀了法源大师,囚禁了父皇和太子,你以为你可以一手遮天了?裘彦泽,你还太年轻,下手不要太狠毒,人活着不光是为了权力二字而活,你若太执着,可能失去的会更多。”
“你疯了,真是疯了!”裘彦泽从靴子中抽出一病贴身藏匿的匕首,猛地抵在裘千夜的脖子上,压低声音问:“这一切是你陷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