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凉一听要喝汤,屁股也不挪了,身体坐得挺直挺直的,反驳道:“我才没有多动症呢,我只是坐着不舒服,这个椅子硌屁股。”
沈睿哲瞄了他一眼,揶揄道:“你想让我爸抱着你喂饭就直说。”
白凉恼羞成怒地冲着他吼:“我才没有,就是椅子硌人。”
沈珩看他只穿了一条单薄的居家裤,顺手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到他碗里,说道:“你最近是不是又瘦了,肉都没有了坐着肯定硌屁股,说了让你不要挑食,多吃点肉。”
白凉嫌弃地把碗里那块肥猪肉挑出去,见沈珩不苟言笑的样子,又有点怂,抬着筷子迟疑着要不要扔回去给沈珩,不过在听到对面沈睿哲偷笑的声音后,白凉想都不想就把红烧肉丢进了沈睿哲的碗里。
沈睿哲看着从天而降的红烧肉,二话不说就要夹回去给白凉。
白凉看到他的举动,眼疾手快地把自己的碗抱起来,转了个身从椅子上下去,走了几步还会头对着沈睿哲露出个得意忘形的笑,然后就屁颠屁颠地跑去客厅开了电视,坐到地毯上跟阿拉相依相靠。
沈珩见状就喊他回去,说道:“年年,吃饭不要看电视,赶紧回来。”
白凉背对着饭厅,一动不动。
沈珩又说:“你不吃你最喜欢的糖醋排骨了吗?不吃你哥哥就把它吃完了。”
白凉依旧不动如山。
沈睿哲知道他爸想把白凉喊回来坐在一起吃饭,听到他爸这样说,他就很有颜色地配合,故意大声地说:“哇,素姨您今晚做的糖醋排骨好好吃啊,又甜又酸,还带着一点点辣,我感觉我能用它吃三碗饭。”
素姨笑道:“那就好啊,我还怕我今晚做得太多了,要剩下来呢。”
沈珩沉声道:“宝宝,你听到了没有,你哥哥要把菜吃完了。”
阿拉好像听得懂这句话一样,耳朵动了动,比白凉还要着急,嗷呜嗷呜了两声。
白凉其实一开始就有点想回去了,他跑得太快,碗里什么菜都没有装,都是白花花的米饭,唯一一点有颜色的地方,还是刚才沈珩把红烧头放进去时染上的酱料,这会他端着一碗白饭,实在没有食欲。
沈睿哲一边大快朵颐,一边发出津津有味的嗯嗯声,那声音夸张得连电视节目的声音都盖不住,源源不断地钻进白凉的耳朵里,把白凉刺激得红了眼。
“啊啊啊啊啊我要跟沈睿哲拼了!”白凉终于忍无可忍,抱着他的碗又从地上爬起来,像头充满蛮力的小牛怒气冲冲地跑过去。
白凉看到一桌子的菜,饿得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好像什么都喜欢吃,什么都想吃,拿着筷子就往自己碗里夹菜,把他的碗堆得满满的,才心满意足地回去继续看他的电视。
沈珩对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开口让他小心点吃饭,不要把饭菜掉在长毛地毯上,让阿姨难清理。
白凉充耳不闻,吃了两口就把碗放地毯上,拿起遥控器换台。
得意忘形的结果就是他一晃眼看到了某个电视台正在播一个粉蓝粉蓝的广告,他觉得有点眼熟,又忍不住好奇地调回去看个究竟,然后就看到穿着防菌服的自己手里托着一包卫生巾,那画面占据了一整个屏幕。
客厅的电视是85寸的大屏幕,即使饭厅离了十来米远,也还能看得清清楚楚。沈睿哲就那么碰巧地突然抬头看过去,就看到了这样一副画面,他一时没忍住,骨头差点卡进嗓子眼,呛得他突然地动山摇地咳嗽起来。
他顾不上他爸还在餐桌上,一边咳一边狂笑,断断续续地跟白凉说:“我的妈呀,小黏黏你还真拍了这么个广告,哈哈哈笑死我了,你可真是个活宝。”
白凉气得把电视关了,饭也不想吃了,阿拉蹲在他身边,一直对他碗里的几块排骨虎视眈眈。
沈珩吃饱之后放下碗筷离桌,毫不意外地看他走去白凉那边,把白凉放在地毯上的碗端起来,拿过他手里发筷子,要喂他吃饭。
白凉赌气不吃,脸一偏躲开了沈珩的筷子,沈珩好声好气地哄他:“宝贝,你再不吃菜就要凉了,排骨凉了会不好吃的。”
白凉的嘴唇碰到筷子上夹的那块糖醋排骨,素姨烧的排骨色香味俱全,光是闻着都要流口水了,更别说白凉肚子还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