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才从太子手上接过曲弈,他华服已是一片血污。
容郗苦起脸,九弟的婚宴,这样是去不成了。
容煜把容郗身外的罩衣脱掉,里头的单衣好好的没着染,攥着他的手腕央道:&ldo;宾客满堂,杨休和青离去不了,太子老兄怎么也得去。&rdo;
那些道贺的官员要应酬,也只有容郗帮他撑着酒桌。
容郗没再迟疑,与他同离开这方起事之地。
他俩走了没多时,一身夜行衣的掩面男人把现场的痕迹处理干净,自以为妥当走开,寻找曲弈的曲姗姗望着了他的身影,还看到那手背上的疤痕在月华下很是狰狞。
他会是谁?
转道时,曲姗姗模糊的又看到了他的侧脸,是那种让人害怕的僵冷。
正要移开眼,他把捆成一团的女童们扯着往国师府的道。
有个女童流泪的看到了曲姗姗,堵着的嘴没法喊救命,只是用那可怜的眼神求助,直到那小小的身影再也望不到。
曲姗姗脑中涌出不安,不慎的扯开嗓子,&ldo;哥,哥,你在哪?&rdo;
对面街的那个男人脚下一住,莫不是有女童逃脱了,使了个眼色给国师府接货的人。
他倒翻上屋顶,眼观四条并着的巷,右边一巷,四个正斗鸡的小叫花,其中有一个是女孩,宁可错杀的扬鞭过去,狠绝的没放过一条。
运气委实不好的曲姗姗,目光极度惊恐的定定望着前方。
前方横死的四人在刺鼻的药水中融化成浓浓的白烟。
曲姗姗后迟的喊救命,张嘴后吐不出声,不算笨的藏了装夜香的大桶后,险险的躲开了这一劫。
第85章大胆的闷蛇
天色渐渐晓亮,金钰扶着那快扭的脖子从床上坐起,桌上的那灯烛已燃去大半烛泪,火苗子被风吹的一旁偏了偏,晃得制图的青离抬手揉了揉眼皮,捂着嘴打了个哈欠。
&ldo;醒了?&rdo;,青离有了倦意的懒懒道。
金钰扬高眼眸,床幔是天空蓝的纱,身下的席是凉玉,才觉睡的青离的窝。
金钰忙的下来,衣裳的不齐,又缩回去扯了薄被掩住:&ldo;钰儿的衣裳了,蛇哥放哪了。&rdo;
青离指尖的笔搁了砚台旁,头没转的说:&ldo;我见它脏了,便扔了。&rdo;
&ldo;什么?扔了!&rdo;,金钰一怔后,眼睛撑得圆圆的瞧去青离,&ldo;那钰儿穿什么,还有,蛇哥为何打钰儿,蛇哥不知背后下黑,不是君子所为。&rdo;
为小混混时,背里下黑的事罄竹难书,劈晕金钰,那是最小的手段,青离浑不在意他行过的事,站起来,拉了拉衣襟,&ldo;没有衣裳,便不用出门&rdo;,披好朝服,声音猛的扬高,&ldo;君子?&rdo;,平下去,&ldo;我从不屑于为君子,所以,钰儿听话些,免了我更不君子。&rdo;
难道还要打人不成?
&ldo;你,你……&rdo;,金钰噎了话,嗓子塞得一阵发紧。
后觉话说过的青离,眼中划过一丝愧色,高姿态的不想过去说软话,硬着嘴说:&ldo;辰时将近,我去朝上,钰儿若是闲的很,把早膳做好。&rdo;
瞧了仍是有气的金钰,赏她一颗定心丸,&ldo;曲弈的事,我会上心,这下钰儿能安心在家罢。&rdo;
青离提到了不在的曲弈,还不知他妹妹姗姗如何的难过,金钰把冰蓝的绢被捏成衣裙裹了身上,飞快套上鞋,后脚青离出了尚书府,转去了荣景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