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琪,她又发作了吧?”刚刚喊人的女孩子双手环胸,不雅地翻翻白眼,“我们走吧,等她清醒的时候会呼我们的,我请客,去吃冰吧。”说着,不满地朝站在那里发呆的少女投去一瞥,拉着同伴走出了展览馆。“2003年出土。”一个白衬衣的男子弯身读着玻璃罩贴着的介绍,轻声低笑,“看起来还满新的嘛!”说着,大手就要贴到玻璃罩上去,想要摸摸静静躺在玻璃罩里的那把古代的刀。“你做什么?”少女伸手抓住他的手,明亮的眼睛对上他的脸,连忙放开了手,垂下眸子,低声说道:“不能碰触玻璃罩,警铃会响。”男子嘿嘿一笑,“原来是这样啊,我还真不知道呢,谢谢你哦,要不然,我差一点就成偷文物的贼了。”少女轻笑,抬眼看他,他有一张英俊的脸,飞扬的眉毛,挺直的鼻梁,明亮的眼睛里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他的微笑像和煦的春风,看起来是那么的舒服。“我叫异天行,你呢?”男子善意地笑着,朝她伸出了手,眼睛里是想要认识她的真诚目光。“我叫剑玲珑。”少女羞怯地和他握了下手。“姓剑?”异天行的剑眉微微拧了起来,“好特别的姓氏。”“我也没有听到过有人姓异的。”玲珑的唇角扯开一丝反击的笑意,“看来我们的姓氏都比较特别。”“可能吧。”异天行点了下头,转身看向了成列在玻璃罩里的那把刀,“从进来就看见你站在这里,忍不住走过来想要看看,这把刀有什么特别的?”他用玩弄的目光打量着那把曾经沾满了血猩的刀,“介绍里说,这是契丹辽景宗时期北院大王耶律休哥的战刀。”他的眉头皱了一下,“一定杀了很多人吧。”他不喜欢血腥的东西。”耶律休哥。听到那个名字,玲珑的心紧了一下,胸口里好像被什么东西顶了一下,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身子轻颤了一下,拳头一握,脸上划过无奈的微笑,耶律休哥,这个名字出现一次,她的心就会疼痛一次。“你怎么了?”异天行细心地发觉了她的异样,伸手扶住了她,关切地问道:“身体不舒服吗?”玲珑掩饰地笑了笑,“也许是饿了。”说着,目光落在狼牙刀上,“也许,他也不想让狼牙刀沾上血腥。可是,身为契丹的大王,他也有他的无奈吧。”“你似乎对契丹的历史很熟悉?”异天行微笑着看着她,“历史都是过去的东西,把握住现在才是最重要的。”玲珑嫣然一笑,有礼貌地说道:“我要走了,认识你很高兴,再见。”“和你一起来的同伴已经抛下你走了。”异天行跟在她的身后说道,“我请你吃饭怎么样,反正我也饿了,为了替某人来看展览,可怜的我连午饭也没有吃。”他把自己说的很可怜。玲珑笑着从包包里拿出手机,看到同伴给她发的消息,她们真的已经走了。无奈的笑了笑,把手机放回包里,对异天行笑道:“异天行先生,你看来是那种事业有成的男人,不像是看见女孩子就追着跑的无赖,能认识你很高兴,一起吃饭就免了,再见!”说着,朝他一鞠躬,快速地穿过展览馆的长长走廊,消失在一脸不可思议的男人面前。“把我说成什么了?”异夭行指着自己的哀叹了一声,掏出手机,按了一串号码,不等对方说话,直接用命令的口气说到:“大卫,拦住走出大门口那个穿着白色长裙,背着一个淡蓝色挎包的女孩子,长头发,对,拦住她,我要认识她,很好,我马上出来。”说着,得意地一笑,合上手机,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展览厅,算了,还是让某人自己来看个仔细吧!他可是没有兴趣一件一件看过去,契丹文物展览,他老大什么时候不好去美国,偏偏这个时候去。双手背在身后,悠闲地走出了江秦最大的展览馆。玲珑被他的司机兼保镖大卫拦在门口,脸上是慌张的神情。“哈喽,我们又见面了。”他优雅地走到她的面前,挥手示意大卫闪一边去。玲珑有些害怕地看着他,眼神里的慌张是很明显的,“你想做什么?”她低声问了出来。“我只是想请你吃饭,仅此而已。”异天行很霸道地揽过她的肩头,“顺便还想听听你对这一次展出的文物有什么见解。”他是一个成功的商人,眼光是比谁都锐利的。眼前的女孩子,她对契丹历史的了解,不会比那个出差去了美国的老大少。“我可以拒绝你的邀请吗?”玲珑挣脱了他,清秀的脸庞写满了“不要动手动脚”,“对不起,我还要赶火车回北京。”说看,拔腿就跑。“老板,要不要……”大卫在一旁请示道。“我要她的资料,呵呵,很好玩的一个女孩。”异天行朝他下达了命令,示意他跟上去,自己则是悠闲地伸出手招呼着一部的士开过来,回头看了眼自己的奔驰,反正大卫会解决的,他还回家先睡一觉吧。一觉醒来,那个叫剑玲珑女孩的资料应该会摆在他的办公桌上了。辽王的宠妃终卷车祸入院“先生,去哪里?”等他坐进后座,司机微笑着回头问道,像这样的男子浑身都散发着贵气,是习惯了坐后座的人。“中央花园。”异天行把家里的地址说了出来,话音刚刚落,手机响了。他拿出来一看,皱了下眉头,这会儿美国是深更半夜的,老大还真是精力旺盛。“哥,什么事?”他朝电话那头展开一个大大的笑容,讨好地笑问道:“不会这么晚了,你还在工作吧?”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我叫你办的事情办了吗?”没有半句废话,一听就是那种雷厉风行的男人。“哥交代的事情我怎么会忘记呢,刚刚从展览馆走出来。”异天行一本正经地回答道,“哥,你什么时候回来?”他可不敢告诉他,他正打车准备回家睡觉。“三天以后。”还真是惜字如金的主儿。“知道了,希望哥快点回来,我就可以轻松一点。早点休息吧,哥不是铁打的,这么晚还不睡觉,明天一早起来是要头痛的。”“明天早上我要看见你传给我的报告。”说完,对方挂机了。异天行听看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声,扮了个可爱的鬼脸,哈了声,“好吧,我来做报告,老大你还真是不让我闲一会儿。”关了手机,舒服地往后一靠,扭过头朝车窗外张望,已经好久没有放松心情看街上的景象了,街上的人还是这样来去匆匆。还没有放松一分钟,手机又响了,是大卫的号,他的剑眉一拢,心里隐约有不好的预感,“怎么了?”“老板,那个女孩出车祸了,我要送她去医院吗?”大卫的声音很慌张,显然,他还不能确定老板的心里是不是想要追这个女孩。异天行的脸色在听到她出车祸的那瞬间阴沉了下来,“你混蛋啊,我异天行是那种见死不救的人吗,把她送到急救中心去。”啪地关了手机,用命令的口吻对前面的司机说道:“去急救中心,要快。”司机点了下头,本来要笔直往前走的,急忙打方向灯往右拐,急救中心离这里好像不是很远,只有五分钟的车程。一路绿灯,的士很快就停在了江秦急救中心的大门外,异天行付了钱,从后座下车,正要掏出手机给大卫打电话,一辆黑色的宝马停在了他的身边,车门打开,大卫从后座跳了下来,见到他站在那里不由一怔,“老板?”他愣愣地叫道。“人呢?”异天行朝他吼道,看到他身上的血迹,心里慌乱起来,已经有多少年了,他以为自己对恐慌二字已经免疫。但是今天,一个刚刚见过一次面的女孩,把这样的情绪重新从他的心底发掘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