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眼泪涟涟地抬起头看着他,哽咽道:“陛下,臣妾把那个女人放走了,您要处置臣妾,臣妾也毫无怨言,只要太子能安全回来。”赵光义心里一怔,但是没有表示出来,那个人和儿子比起来当然是儿子重要。“皇后,你把她放了,那我们的手里还有什么优势,契丹人会对太子不利。”皇后暗惊,是啊,她怎么没有想到呢。事情到这个份上了,还能怎么样,全城搜捕也要把那些人找到。赵光义正要喊人,皇后拉住他的手臂,“陛下,他们是为了私事而来,臣妾想,他们不会伤害太子的,伤害了太子,他们怎么回去呢?太子是他们离开大宋的保护伞。”皇后想到耶律休哥自己亲自来了,不到宋辽的边境他们是不会放了太子的,所以太子是安全的,那个男人的眼睛里是浩然的正气,她相信那个男人说出来的话。“陛下,陛下,大事不好了,小公主不见了。”一阵嚎叫声从远而近。赵光义和皇后相互看了眼,生病的人怎么就不见了呢?“不会被抓住了吧?”赵光义惊叫。“他们现在可能已经出宫了,不会的。”“朕的宝贝的女儿啊。”赵光义头疼地叫了起来,感到了身心疲倦。“也许又翻墙逃跑了。”皇后擦了擦眼泪,小声地猜测道,也许这就是报应吧,目己的丈夫天不怕地不怕,偏偏上天给他派来了一个小魔头,她的手里捏着他的生死穴门,那两道密旨,唉!他不得不对她宠爱万分。唉!报应啊!辽王的宠妃诱情卷男人的毒誓耶律休哥和玲珑并肩走在夜色里的汴梁城,因为街上”人来来往往”还是挺多,他们也不敢手拉着手。耶律休哥这个时候就怀念在契丹的日子了,只要他愿意,他随时可以把自己心爱的女人拥入怀中,身边还不会有惊讶的目光,宋人的礼教真是受不了。看见玲珑朝赏春楼走去,他疾步追上了她,低声道:“早就撤离了,我们不能给七娘添麻烦,跟我来。”终于忍不住拉住了她的手,把她拉到了阴暗的角落里。“姨父他们呢?”玲珑不解地抬眼看他,原来他已经为她安排好了一切。“他们已经出城了,我们回旧居去,那里有人接应。”他温柔地对着她笑道,抬手理了理她额头上有些凌乱的发,“赵光义一定会派人出城追我们,我们就在京城里多呆几天,我他能拿我们怎么办?”唇边得意地扬起了笑意,“走吧,带路,我们回家。”一声回家,玲珑的心里一热,他真的把剑家的旧居当成了家吗?“我们出城。”玲珑坚定地看着他,“耶律休哥,你是契丹的大王,我已经让你进宫冒了一次险,不能让你再为了我身处险境。马上出城,我和你一起走,以后,永永远远和你在一起。”她的手紧紧地握住他的,再也不愿意放开了,她要永远握着这双宽大而温柔的手,就让他这样牵着自已,永远陪着她吧。“没有在你姐姐的坟前告诉她我们的事情,我会不安。”耶律休哥微笑着把她的手包在手掌里,“我要把你心里的芥蒂统统除去,我要你和我开开心心的过每一天。”玲珑眼眶一红,原来他知道。“回家,我们回家。”虽然是在夜色里,耶律休哥也不敢太放肆地把她搂进怀里,只是紧握着她的手,他已经拥有的人绝对不能再失去了。他们经历了那么多的苦难终于在一起了,他要把她心底深处还不能抹去的仇恨,在剑兰心的坟前统统抹杀掉。“我们回家。”玲珑吸了吸鼻子,把就要流下来的眼泪忍住了。反手握住他的大手,依偎在他的胸前,顾不得路人的目光都落在他们的身上。耶律休哥心里暗喜,他的玲珑终于也和草原上的女子一样了,不再顾忌别人的目光,就这样大大方方依偎在他的怀里,他的手紧紧握住她的柔荑,手握着手朝剑家的旧居走去。在他们的身后,从大宋的皇宫里冲出来一队御林军,笔直地朝城门而去。可借,大宋皇帝的心思已经被契丹的大王猜透了,他以为耶律休哥想要快点离开汴梁城,派出了大批的军队去追捕,其实,他要找的人还在他的眼皮底下躲藏着。剑家的旧居,大辽的密探已经把周围控制住了。当耶律休哥和玲珑手挽着手走进剑家旧居的时候,隐身在暗处的人都提高了万分的警惕。那个人是他们契丹的大王,是契丹的英堆,手里掌握着契丹一半的命运,他们要舍弃了性命保护他安全地离开大宋的京城。耶律休哥牵着玲珑的手来到了剑兰心的坟前,手下已经在剑兰心的坟前点上了祭奠的白烛。站立在剑兰心的坟前,耶律休哥不允许玲珑离开他的怀抱,他紧紧抱着她,在剑家的地盘上宣示着自己的权利,“我们本该是要离开的。可是,离开以后,玲珑的心里永远会留下无法愈合的伤痕。她为了你的遗言发下了毒誓,爱上我耶律休哥,她左腕上的伤痕将永世不能愈合。剑兰心,错误是我犯下的,我把你们错认,伤害了你。但是,我今天要告诉你,我们深刻地相爱着,我爱她。自从在上京相遇,我的心里就只有她一个女人,伤害你的时候,我也只是把你当作了她。我和玲珑之间经历的事情你看到了吗?你是最爱她的姐姐,是希望她能幸福的人,所以,我耶律休哥今天在剑家的土地上也向你发下毒誓,我耶律休哥会永生永世爱着剑玲珑,耶律休哥的心里只爱一个叫剑玲珑的女子,她是我耶律休哥唯一的妻子。”他的手臂轻轻地把玲珑放开,弯下身从靴子里掏出了弯刀,毫不犹豫地朝自己的左腕上一划。“不!”玲珑惊叫,身体扑过去抓住了他的左腕,眼底里闪烁着心痛,用力地把他手里的弯刀甩到一旁,双手按在他的伤口上,眼泪滑落脸颊,抬起眼叫道:“为什么?为什么要伤害你自己?你知道不知道你伤害了自己,我的心会有多疼?”耶律休哥拿开她的手,举起了鲜血淋漓的左手,右臂紧紧将她搂入怀中,“剑兰心,你看见了吗?现在,我的左腕上也会有一道伤痕,玲珑发下的毒誓就此抵消,我会带她回到契丹,我会让她开心地过着每一天,我欠你剑兰心的,会在她的身上都补回来。”“不要说了。”玲珑紧张地抓过他的手腕,撕下衣服上的一片布,小心翼翼地缠在他的手上,“不要说了,你流了好多的血。”滚烫的眼泪滴落在他的手腕上。“玲珑,现在你可以和我毫无芥蒂的相爱了吗?”耶律休哥接手她包扎的工作,几下就把手里的布缠好了,“那么点血无碍的。”他在战场上的时候流着血更多的血,连马都骑不动了,他还是指挥着战斗,现在这一点血对他来说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玲珑被他的双手按住了双肩,扬起头看着他,“宁,你为我做的太多了。”眼泪不由自主地滑下了脸庞,自从和耶律休哥认识,他总有办法引出深藏在她心底深处的眼泪,笑剑何时成了一个动不动就流眼泪的女人。“假如我的鲜血可以把你心里的仇恨洗刷掉,我愿意流更多的血。”耶律休哥神情严肃地看看她,“玲珑,我爱你,我只爱着你,我们之间发生了太多的事,你虽然愿意和我在一起,可是,我很清楚,你的姐姐横在我们中间,现在多了你的父亲。”他抬头看了眼那座新坟,“我要你放下所有的仇恨,一心一意的爱我,我知道你爱我就像我爱你一样的深刻!”他的语气是那么肯定,神情是那么的坚定。“宁……”玲珑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泪流满面,泪水模糊了视线。她看不清楚眼前的男人,心底里却是那么清楚地看见了,他刚毅的脸庞上荡开着满怀的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