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烟的眼睛一下酸了,泪突然流下来。不知道为什么,真真假假。谁能给的了她要的?
老四给不了的,老八更加给不了。
&ldo;八爷能给奴婢什么?&rdo;云烟一张苍白如纸的脸看着他轻笑。哽咽着问。
胤禩似乎被她突如起来的流泪弄得有些心软下来。&ldo;你连手臂断成那个样子在狼群面前都没哭,这会怎么哭鼻子了?不怕我笑话?&rdo;
他戴着胭脂白玉扳指的大拇指抚上去,擦掉她脸颊上的泪。
&ldo;我只宠你一人,一生不弃。没有人能给你的天下万世荣宠,我都会给你。&rdo;
宠,是的。这是这个年代的男人,能给的最高承诺。他们同样妻妾成群,他这样的话,也算到尽了。荣宠,废太子后他的确够荣宠得意,势力强大。若说天下万世荣宠,怕只有……
云烟浅浅敛着眉目,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ldo;八爷,为什么是云烟?&rdo;虽然认识多年,但他们甚至不算熟识,若说待在一起最长的时间,怕是狼群面前了。可是他,却这样死死的不放手。
胤禩展了眉,缓缓站起身来。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不知道是不屑与还是什么。
隐隐传来打更的声音,四更了。
&ldo;伺候我上朝吧?&rdo;胤禩看着云烟,突然道。
云烟一惊,缓缓的点点头。内心几乎为这句话激动的发颤。
胤禩微微弯起的唇角显得比平日里真实很多。云烟缓缓舒展了双腿,勉力的想下床却被胤禩拖托抱起来放下地。险些摔倒,又被他扶住。
她的浑身无力,双腿麻的不像自己的。还是坚持着给他穿朝服,胤禩的目光里显出一丝柔软,转瞬即逝。
云烟也不说话,默默的给他扣纽扣,熟练的抚平他肩头的细微褶皱。套朝靴的时候,云烟刚想蹲下一下就要歪倒,被胤禩一把扶住抱起来。
云烟惊的推他,他却心情不错,轻轻的将她放置在大床上,自己坐下来穿朝靴。
&ldo;你一夜没睡先歇着吧,我下了朝就回来。&rdo;
云烟屏息嗯了一声。
胤禩回过身,俯□子吓了云烟一惊。吻就落在她眉心上。
他勾着唇角说:&ldo;我原不该让你伺候的,但是我确实想。&rdo;
说完便起身,轻咳了一声摸摸唇上的微肿,理理朝服的马蹄袖说我走了。
云烟看着他摸了墙壁架子中的一个物件,暗门就又打开来。他又回了头,说你放心睡吧,不会有人来打扰,桌上有点心你若饿了用点。便走了出去,暗门又合上了。
云烟躺在床上,拳头的都紧握的发白,才能眼睁睁看着暗门完全合上而不冲过去。
她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浑身瘫软。室内静谧的只有她重重的喘息。心脏剧烈的跳动着,脑海一片空白。唇齿里还残留着胤禩的气息。而心的跳动,却不断的回荡另一个人的名字。
天知道,她是如何忍过来的。她的手掌心里,全是深深的指甲印。也许她该谢的是时间,该谢的是康熙,如果他不是要上朝,她如何还能支撑的住?真亏得她这样蓬头垢面。
她从来不了解他的心思,直到现在也无法完全了解,独宠?他哪里会缺她这样一个女人陪睡?或者做贴身奴才?单凭长相,她也不配给他提鞋。更不说其他了。
时间是宝贵的,待胤禩回来,两人不知又是如何光景了。云烟只是缓缓了手脚,便蹒跚的爬起来,去暗门架子前面去找那个机关。纵然知道机会渺茫,她也想试试。
隔壁就是四府,真是天意弄人。胤禛可知道她就在一墙之隔?
云烟几乎摸遍了架子上的物件,也没有反应。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冷汗都湿了后背。
其实纵然她出的了密室,她又能出得了书房吗?能出得了八府吗?胤禩这样缜密的人怎么可能给她留有余地。
她转过身靠在架子上喘息,认真环视着室内。桌椅,大床,没有窗户,几乎毫无破绽。严密的让人绝望。
胤禩若回来,她如何能把握好两人间的状态就是个最困难的课题。她躲得了一时,难道能躲得了一世?
胤禛和胤祥现在如何?小顺子和傅侍卫还好吗?这些问题已经容不得她多想,唯一的方法只有自救。她该想的是晚上,晚上怎么办?她没有天真到以为他能轻易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