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杨广父子二人重新相认之后,杨广便真正开始融入到汉代的生活当中,每日除了早晚定省晨昏外,其他时间均在杨奇的安排下进行传统儒学的学习,除前身之前已进行过开蒙的《仓颉篇》、《急救篇》、《训纂篇》,以及之后学习的《孝经》、《论语》外,近日更是跟随家族之中的族老进行杨氏家传欧阳《尚书》的学习。
不知不觉间建宁四年已悄然在寒冬中过去。
建宁五年,春,正月。
汉帝刘宏摆驾光武帝原陵祭祀,时蔡邕为司徒掾,奉命随驾,行至中途,望着整个庞大的车队,蔡邕突然对着同乘的同僚感慨道:
“昔日,余闻古之君王者,未有到墓前祭祀之礼,而今之帝王却有上陵举行祭祀的礼仪,最初大家认为这样能够减轻国家的损失。而今吾亲眼见到了墓祭的威仪,吾体悟良久,这方才理会到这其中的深意,陛下之前问我当今礼仪较之前代颇为繁杂,是否能够删减一些。吾沉思良久,却也未能当场给陛下以相关的建议,只是对陛下说需要回去考虑一下,但吾心中似乎也对陛下之言有所认同,毕竟过度奢靡繁杂的礼仪也会给国家与百姓带来沉重的负担,而今亲眼见到墓祭的威仪后,吾才深明孝明皇帝的至孝隐衷,实不可轻易也。如今所见,有些礼仪看似多余,但实际却是必不可少,大概就是如此吧!”
这时一位小黄门匆忙而至,
“蔡公何在,陛下有旨,宣蔡伯喈觐见。”
蔡邕闻言道:
“诸位同僚,陛下有召,邕去去便回。”
周边同僚纷纷拱手回礼。
“有劳黄门前面带路。”
“蔡公多礼了,请随我来。”小黄门前面带路回礼道。
两人一路穿过庞大的车队,不多时,便来到汉帝的车驾前。小黄门上前对车驾内的刘宏说道。
“国家,蔡公已至。”
“哦,伯喈来了,上车驾来。”一道威严自车内传出。
“诺。”
蔡邕应身施礼后,在小黄门的帮助下躬身进入车内后,在刘宏的对面跪坐下来。
“伯喈,朕昔日所言想要废除一些繁复无用之礼,不知如今可有答案。”刘宏沉声问道。
“禀陛下,陛下之惑,臣苦思良久,并与太傅请疑,至今略有所得。”蔡邕道。
“哦,爱卿速速道来。”刘宏接着说道。
“诺!”
“陛下应知,昔日,世祖中兴大汉,感西京长安毁于战火,为免百姓劳苦,遂定都洛阳。然世祖时感昔日京师在长安时,其礼不可尽得闻也。后世祖崩,始葬于此,明帝继位,其后明帝嗣位愈年,群臣朝正,感先帝不复闻见其礼,乃帅公卿百僚,就园陵而创焉。遂于尚书阶西祭设神座。取天子事亡如事存之意,如与先帝有瓜葛之属,男女皆至,王、侯、大夫,郡国计吏,各向神坐而言,愿先帝神魂闻之。明帝感日后日月久远,后生非时,人但见其礼,不知其哀。遂以明帝圣孝之心,亲服三年,久在园陵,兴此礼仪。仰察几筵,下顾群臣,悲切之心,不可堪言。夫大汉,自立国以来皆以孝治天下,此礼本自明帝拳拳孝义之心,可为后世帝王之师也。其后臣将此事告于太傅,太傅以为然,遂让臣将此礼,详载于册,以传后世。”
“美哉斯言!伯喈,国之良才也,朕当牢记此言,今后也请伯喈多进良言,以匡社稷。”
“唯!”蔡邕应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