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子:“……”
“二十八了,也该找了。”肖微说着转向二子问,“二子,要求也不能太高了,天上总共七仙女,你非得等着王母娘娘生老八。”
“肖微姑姑,催婚不适合您。”二子笑眯眯拉踩,“您肯定比我爸思想开明。”
“你这熊孩子,意思是我自己没有说服力是吧?”肖微笑道,“我不结婚,并不代表我反对婚姻,只是因为我自己不适合婚姻生活罢了。”
二子说:“我也不反对,只是没遇到合适的。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我肯定就结婚了。”
方冀南数落他:“你说你妈十八岁就结婚生了你们两个,你们兄弟俩可好,弄得人家谁不知道咱们家两条光棍啊。人家外边问起来,还以为我们这做家长的有多挑剔不理事呢。”
二子看看冯妙,笑嘻嘻恭维:“爸,哪能人人都像您这么幸运的。”
马屁拍得挺舒服,方冀南瞟了他一眼说道:“按我说,女孩子只要教养好、人品好就行了,成家立业,成家搁在前边的,男人不成家你就体会不到真正的责任感。家庭幸福是天长日久过出来的,不是光靠你甜甜蜜蜜谈恋爱谈出来的。”
“说的好像我就随便似的。”二子嘀咕道,“那不是还有我哥呢吗,爸,您催催我哥,他是老大,叫他赶紧结婚给您生孙子。”
“你都不急?”肖微笑着问冯妙,想说怎么都是方冀南在催啊。
“大子有女朋友了。”冯妙专心吃饭,随口道,“处了有一阵子了,元旦前认识的。”
“希望能成。”二子说。
他哥赶紧结婚生孩子,满足他爸年纪轻轻当爷爷的心态,也好减轻他的压力。大子三十岁,方冀南每次提起就喜欢说,他三十岁时大子都上小学了。
“你哥跟你不一样,觉得合适了他才会处。”冯妙道。
聊起大子的女朋友,是帝京一家医院的儿科医生,比大子小三岁27了,医科大一读八年,去年才毕业工作,杭城人,大子的上级领导介绍的。大子当时实在抹不开面子就去了,去了才知道,那姑娘也是实在抹不开面子去应付一下。
结果俩人看上了。
“南方姑娘啊,医生挺好的。”肖微道。
“祖父母都是北方人,当年的南下干部,妈妈也是北方人,所以生活习惯上应该都差不多。”冯妙说。
“那他们家将来应该不用争论粽子吃甜吃咸的问题了。”肖微笑着问,“我觉得还行,大子这孩子思想挺成熟的。我说你这当婆婆的,打算什么时候定下来啊?”
“你怎么比我还急啊,”冯妙笑道,“处着吧,什么时候他们自己想定下来了,我们大人再出面。”
二子说:“哪天我得去看看我那未来嫂子长什么样,能让我哥一眼看上。”
“你可别讨嫌啊,回头你哥说你。”冯妙告诫他,“尊重人家,不然等你将来谈对象了,都还没见父母呢,咱们也跑去看,你看你对象高不高兴。”
“嗐,我总不会跑到她跟前说我是沈方靖弟弟。”二子笑道,“我就先去认识认识,她不是医生吗,我去挂号找她看病总行了吧。”
方冀南说:“人家是儿科医生,你这么大一只去看儿科?你有本事倒是先弄个孩子出来呀。”
“我借我同学家孩子去,我就说小孩吃多了撑的不消化。”二子笑。
“可把你能耐坏了。”方冀南道,“两人处得来,你哥肯定就带回来了,又不是你对象,你急的什么呀。”
二子:……果然什么事最后都能扯到他身上。
肖淮生的事情一直到4月底才尘埃落定,判了14年,没收家产。肖淮生已经57岁了,14年有期徒刑,可想而知了。
法律制度是完善的,没收财产只是没收他本人的财产和违法所得,合法财产中家属成员应有的财产不没收。然而卞秋芬和肖淮生这些年花钱大方,加上子女留学、上大学,合法收入范围内根本就没有什么家庭积蓄,他们最初的住房是肖淮生单位的公房,98年房改家庭出资买下的,最终给家属保留了下来,卞秋芬和肖京京母子俩五一前后搬回了老公房,之后就少有人见过。
从元旦后肖淮生被双规,卞秋芬就没有再来西三所上过班,相熟的同事谈起此事,都不胜唏嘘。肖淮生揽下了所有罪名,财产之外卞秋芬没受到多大牵连,然而作为一名故宫博物院的工作人员,肖淮生的受贿行为偏偏又是跟文物洗钱有关,卞秋芬大约是没法再回来工作了。
在家聊起肖家的事,冯妙感慨说肖淮生还真都揽下了,起码据她所知,永乐刺绣唐卡是卞秋芬拍下的。
“一家子过日子,她怎么可能不知情。”方冀南道,“但是比如说,肖淮生一口咬定她不知情,说他告诉她拍下刺绣唐卡的钱是借的呢?”
“本身也确实是肖淮生利用职权犯的错。”冯妙道,“我不是要给卞秋芬辩护,但是只能说他们家,在我看来很多责任都在肖淮生身上。”
“肖淮生对这个后老婆还真不错,真感情啊。”二子。
方冀南道:“得了吧,你放开了想想,要是我和你妈犯了什么事儿,我把罪责都揽到我身上了,是为了什么?”
“那肯定是您对我妈爱得太深,愿意为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被方冀南眼睛一瞟,二子摸摸鼻子笑道,“为了肖京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