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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第1页）

对于坂本能搞定土佐藩，瞳并不意外。早在明保野亭事件的时候她就多多少少察觉到了土佐藩的异常。那位导火索麻田时太郎先生切腹的理由未免太过儿戏，总让人觉得里头带了些人为操作的痕迹。

吸引少女注意力的是另外的一份附件。

变若水的引入和使用协议。

&ldo;……这是什么意思？&rdo;瞳觉得自己的声音在打颤。

&ldo;如你所见，&rdo;桂表情平静，&ldo;与幕府相比，我们的力量还是太弱小了，但是这个药能够扭转局势。以一当十，甚至以一当百的士兵……若我们能够拥有这样一支军队，我们就有了与幕府直接对抗的实力。&rdo;

瞳攥紧了手里的纸张，&ldo;谁来喝药？那些怪物需要的血源谁来提供？&rdo;

&ldo;长州监狱里的死囚还是不少的，这个不用担心。至于血……幕府的军队也不少。&rdo;

少女&ldo;呼&rdo;一下站起来，直视着男人的眼睛，&ldo;你说什么？&rdo;

&ldo;我说长州监狱里的死囚可以喝药，幕府的军队足以提供我们需要的‐‐&rdo;

手不自觉地扬了起来，回过神时，桂的脸上已经被印了一个并不是很明显的巴掌印，&ldo;长州……长州的士兵是人，幕府的士兵就不是人了吗！&rdo;

桂保持着被少女扇得偏了头的姿态，垂下眼睛，&ldo;……对不起。&rdo;

&ldo;这不是对不起的问题！&rdo;瞳丢开那协议书，揪住对方的衣领，&ldo;你以为一句对不起就能抹消你要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的事实吗！&rdo;

&ldo;……&rdo;

&ldo;就算你的方案能够实现，那么战争结束之后呢，战争结束之后，这些怪物还会需要血源，那个时候你打算拿什么供给，无辜人民，普通百姓？&rdo;

&ldo;……&rdo;

&ldo;回答我啊，究竟你打算怎么样！&rdo;她前后摇晃着桂的身子，仿佛与对方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ldo;我一直以为你能够判断是非的，没想到你也昏聩成这样了！&rdo;

&ldo;可是我们需要力量……我们需要力量啊！&rdo;男人突然正过头，对着少女大吼，&ldo;你以为我想用这种东西吗！你以为我甘心借助这样的邪门歪道来实现自己的理想吗！可是我有什么办法，我有什么办法啊！&rdo;

无法反驳，&ldo;……&rdo;

&ldo;两年前那次与幕府的战斗到底是怎么收场的你不是也看见了吗！没错，这次我们是赢了，可是赢了又如何！如果再来第三次第四次呢！你拿什么保证我们一直赢下去！你给我什么证据让我相信我们能一直赢下去啊！&rdo;

他说的是事实。

瞳觉得自己的四肢有点冷。

从幕府公开宣称长州为国贼开始，就有不少藩士逃去京都投降，加上最近频繁的战事，长州可用的兵力实在是所剩无几了。

一个藩和一个国家的对抗，没有绝对的力量，其结果只有覆灭。

在场三人都想不出比变若水更好的方法。因为变若水能够提供别的方式都提供不了的绝对力量，以最小的损失。

大面积征兵不过是一纸空谈，长州能征收的兵力差不多都已经征收完毕了，再继续征兵的话，恐怕连最基本的农业运作都无法支撑。到那个时候，别说倒幕，根本不用幕府来讨伐，长州这个藩自己就会完蛋。

不甘心又如何？在现实面前，你总是得低头的。

因为你总得走下去，你总得活着。

少女后退了两步，脊背靠着墙根，慢慢地跌坐下去。&ldo;我不知道，&rdo;她的声音染上了哭腔，&ldo;我不知道啊……&rdo;

不知道自己还能够做什么，不知道自己身边的人的命运会变得如何，甚至不知道自己所走的每一步到底是对是错。

不仅仅是迷茫，还有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