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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1页）

那可是雪村家的宝贝疙瘩啊，你们这群人类居然这么对千鹤小姐！

夜里，队士们生起篝火，千鹤和清与几位干部们一起围坐在篝火旁边。

井上走过来坐下，回头看着旁边的会津士兵，道，&ldo;看来驻扎在这里的会津藩士兵并不是主战力，倒像是后备军，会津藩的主力似乎守在蛤御门那里。&rdo;

&ldo;那就是说新选组也被当成后备军对待了吗？&rdo;千鹤露出无法接受的表情。

&ldo;的确是那样。&rdo;

永仓&ldo;嘁&rdo;了一声，&ldo;屯所收到的传令上，不是还说现在的局势刻不容缓吗？&rdo;

相信传令还不如相信风间那家伙突然宣布要娶一个人类女子回家做媳妇。少年有些好笑地扭过头，将手里还留着大半的饭团递给千鹤。

比起战事，他更在乎小公主的冷暖饥饱。

斋藤倒是十分淡定，&ldo;静待局势变化，闻风而动。现在我们能做到的，仅此而已。&rdo;

清嗤笑，&ldo;说得好听，后备军？没有上过战场的公子哥们……到头来不过是开道的炮灰。&rdo;亲身见识过战场的残酷，才能够明白人命是多么的不值钱。

能够从战场上活下来的毕竟是少数，没有经历过厮杀的人是不会明白那种残酷的。你只能挥刀，连犹豫都显得分外奢侈，一秒钟的迟疑足以夺走一个乃至数个人的性命。

原田看了看少年，&ldo;我很早以前就想问了……村上你，果然经历过什么吧？&rdo;

没有经历过战争的人的眼神和经历过战争的人的眼神是完全不同的。虽然男女并没有可比性，但若是将清和千鹤放在一起，高下立见。

&ldo;去年，也是差不多这个时候，我跟随老师在萨摩藩游学。&rdo;

换句话说，他也算是萨英战争的见证人。

看着持刀冲锋的战士们一排排倒下却什么都做不了，因为你连那些大炮的边角都抓不住‐‐刀剑的时代早已经过去了，只是总有那么些人不愿意承认这个显而易见的事实。

幕府依旧固执地任用武士，但和枪炮相比，武士不过是毫无用途的炮灰罢了。

&ldo;……啊，是吗？&rdo;原田笑了一下，&ldo;我还以为村上你没怎么上过战场呢。&rdo;

&ldo;不算上战场，&rdo;少年摇头，&ldo;那个时候，我只是在旁边看着。&rdo;

因为恐惧死亡而决定袖手旁观，因为恐惧死亡而看着同行的人拿着刀去抗击英军，因为恐惧死亡而冷眼目送那些人死去。

那个时候想着什么？

我不能死，我绝对不能死，我还有没有完成的事情。

实际上不过是在为贪生怕死的行为找一个合适的理由而已啊。连上战场的勇气都没有的家伙，有什么资格说&ldo;不能死&rdo;？

整整一年了……倒是一点进步都没有。

他抿起嘴角，看了看旁听的千鹤。

从这个角度来讲，其实他连小公主都不如，不是吗？

最少千鹤还有上战场的勇气和觉悟，而他却是将某个人临死前的嘱托作为挡箭牌，一直龟缩着，连险都不愿意冒。

稍微……有一点点嫌弃自己呢。

一宿无话。

天亮的时候，原田和千鹤似乎都睡着了，永仓看着少女因为困倦而无法稳住的身体，有些好笑地将目光送到别处，然后与清的视线相撞。

靛青色的眼眸底下覆盖着淡淡的黑眼圈，但是很明显，少年没有睡着。

其实就算睡着也没什么，干部们不会苛责一个半大的少年。村上清偶尔也应该学会利用自身优势偷一下懒，老是一板一眼的，会让身边的人很有压力啊。

下一秒，地面震颤。

比其他人的行动更加迅速，清几乎是弹起来冲向营地门口。远处的山峦上冒出烟尘和火光，很明显是被炮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