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荣王妃如何气急败坏,谢璟奕始终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坐了一会儿,他就有些不耐的站起了身,转头就想离开,荣王妃不悦道:“你又要去哪儿?”。
谢璟奕耸了耸肩,“读书识字,好让父亲夸赞你教子有方啊!”。
“你……”荣王妃指着他说不出话来,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只能望着他离开,身旁的嬷嬷轻声劝道:“王妃息怒,郡王如今知道读书也算是好事了”。
“这算什么好?”不提还好,一提,荣王妃就气不打一处来,“每回说得好听,他都气走多少个夫子了?”。
“郡王从前一直是个极乖巧孝顺的孩子,如今这般定是受了旁人的挑唆,等过一段,他懂事了,就知道王妃的苦心了”。
嬷嬷一说,荣王妃心头也疑惑起来,“是啊!这孩子向来乖巧,是从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呢?”。
“罢了罢了”她揉了揉眉心,无暇在多想,董侧妃已经到了院子里等她了交代。
荣王妃理了理衣裳,淡然坐在上首,又吩咐人把苏小小给叫了过来,才慢悠悠让董侧妃进来。
董侧妃还未开口就已经哭了起来,苏小小眼眸一跳,忽然想到水儿,同董侧妃还真是一个性子。
她微微失神了会儿的功夫,董侧妃还在哭,半个字也没有吐出来,荣王妃已经有些不耐烦了,虽然事情是奕郡王做的,但在她看来水儿只是个侍女罢了!
给了银子安抚水儿的家人,再把人好好安葬了,此事就算了结了,董侧妃这般不依不饶实在有些借题发挥的意思。
荣王妃喝了两盏茶,才缓缓道:“董侧妃,你莫要伤心了,这不知道的还以为董侧妃哭的不是侍女,而是家中亲眷呢!”。
谁都知道董侧妃是个孤儿,当年被春意楼的妈妈捡来养大,据说是因为同先荣王妃也就是谢璟淮的母亲温汀兰长得极为相像,后还未笈笄就被荣王赎了回来,且不顾一切的请封为侧妃。
但出身这块向来是董侧妃的痛处。
闻言,她脸色一白,哭泣的声音立即减弱了许多,只剩哽咽抽泣。
苏小小默默端着茶,轻抿了口,打算隔岸观火,但荣王妃怎么可能让她如意?
“本妃知道你心里委屈,水儿是你贴身侍女,你放心,本妃会选个心灵手巧的送到你院里”。
说着,又转头望向苏小小,“我记着你身边那个什么花儿很是稳妥,那日水儿被扔进池水里还是她请的大夫呢!”。
“母亲说的是折花”苏小小淡笑道:“她就是一时聪明罢了,年纪轻轻,容易犯糊涂,容易得罪贵人,可不如母亲身边的丫头伶俐”。
“我就是说说,瞧你,还怕我抢了你那个丫头给董侧妃不成?”荣王妃笑了笑,转头让身旁的人扶着董侧妃起来,又说会叫人牙子来,让她重新挑选,水儿的家里也会多补些银钱。
董侧妃垂眸苦笑了两声,幽幽开口,“在王妃看来她不过是个伺候人的丫头,可却是我一起长大的妹妹,王妃只说补偿,就没想过怎么惩治那个杀人凶手吗?”。
董侧妃这般质问倒叫苏小小惊讶,不过水儿是她在春意楼一起共患难的人,她在意看重都是人之常情,只是这种深宅里,这样的情意向来不多见。